因為推恩令的事情,科舉的熱度都被壓了下來,似乎沒有多少人討論。
不過對於應試的讀書人來說,推恩令的好壞,那是以後入朝為官的事。
現在還是好生準備春試。
尤其是科舉主考官被定為崔安石之後,大家的心思都產生了些許變化。
原本因為秋試的問題,大家都在掂量,是不是春試策論又是變法。
可如今主考官居然是守舊派的,大家的心裡就開始犯嘀咕了。
就連楊元慶、王之維、崔寬、韋孝文等人,也都拿不定主意。
一起找到了沈無名。
沈無名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咱們陛下是那種朝令夕改的人嗎?”
丟下這麼一句話,多的他就沒有說了。
畢竟他如今已確定那夢中女鬼就是女帝。
連帶著崔安石上去,都是因為自己屁話多。
這會兒要是敢透露出內情的話,誰都不知道那小肚雞腸的女帝能幹出什麼事。
此言一出,幾人面面相覷,同時點了點頭。
能夠進入春試這個流程的,除了楊元慶這種勳貴子弟,大家腦子都不笨。
很快就反應過來。
沈無名又指了指王之維,“上次給你們押的題,給他倆看看!”
“我估摸著就是這些東西,抓緊時間,提前去準備一下。”
崔寬和韋孝文頓時眼睛一亮,想到了當初在中山書院的時候。
也是因為沈無名押題夠準,他們才得到了盧子昂的私人授課。
此時更是奉為圭臬。
與此同時。
身為當朝太傅的崔安石,平日都不用上朝,還可以每個月領俸祿。
如今重新出山擔任科舉主考官不說,還被女帝單獨召見。
無非就是囑咐科舉之事。
“老臣明白陛下的意思,請陛下放心,為國選材,安石不敢亂來。”
崔安石精神矍鑠,拱了拱手。
女帝點點頭,“當初你和李國忠二人,我的確難以抉擇。”
“不過沈無名……你知道沈無名這小子吧?跟你孫女似乎挺熟的。”
“倒是聽說過。”崔安石有些疑惑,不知道女帝為什麼提及此人?
“祖娥去了一趟中山,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跟我誇這小子。”
“說他才高八斗之類的,尤其是她有把扇子,上面就是沈無名送給她的詩!”
“一直都是愛不釋手,我上次借去瞅了瞅,她都還捨不得呢。”
崔安石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提及沈無名,此時也沒有過多表態。
只是放在孫女身上。
“那小子,是有點才華。”女帝笑了笑,隨後又滿臉嚴肅。
“我問他,你和李國忠兩人,我應該選擇誰當做主考官?”
“他跟我說了一句話,長江水清,黃河水濁!”
“但是,長江之水灌溉數州兩岸之田地,黃河之水也灌溉兩岸數州之田地!”
“只能不因水清而偏用,也只能不因水濁而偏廢,自古皆然。”
“你覺得這番話如何?”
崔安石一雙渾濁的老眼不由得閃過些許精光,心中也是一動。
他知道,皇帝不可能吃飽了沒事,突然跟他說長江黃河。
而是在以長江黃河來隱喻朝中的守舊派和變法派。
長江黃河都要用,同樣,朝中的守舊派和變法派也都要用。
皇帝讓他來擔任主考官,不是說放棄了變法,也不是說支援守舊。
而是說,無論守舊派還是變法派,都是女帝的朝臣。
她不會把守舊派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