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來一口。
如此重複。
兵部郎中的遺孀矗立在旁,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神色複雜。
李潛龍身為管家。
如今家中沒有了主事之人,這會兒也是扛了起來,在一旁陪著。
微微鞠躬,臉色淹沒在燭火的陰影中,看不真切,不過隱隱有些不耐煩。
三個嫌疑人,兩個在這。
剩下的張必安則是匆匆回到家裡,趕忙收拾細軟,準備離開洛陽。
他這些年擔任城門校尉,要說大錢沒賺到,但小錢還是有的。
欺上瞞下,貪汙受賄,還有巡街時敲詐沿街商鋪的保護費。
這些錢早就被換成了金票,全部打包到一塊,趁著夜色,匆匆忙忙離開。
不過也就剛走了兩條街,來到一條巷子時,前前後後都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
張必安就是再蠢,此時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望去。
就見舉著火把的衙役散開,裴德本和那個不知姓名的陰陽師走了出來。
“果然是你!”
沈無名淡淡一笑,眼中浮現出勝利者的優越感,同時還有些無語。
對兵部郎中的無語。
對張必安的無語。
大家的操作都這麼魔幻嗎?
一個臨終前用自己的心臟給斷案者提示。
一個剛剛才從衙門裡面放出來,這會兒就急匆匆忙著跑路?
他還以為要等兩天呢。
張必安掃了一眼眾人,面色灰白,他甚至已經喪失了抵抗之心。
只有在朝廷為官的人才知道大理寺到底有多麼恐怖。
反抗,都是徒勞的。
“我只有一個問題,我們三個人,你是憑什麼鎖定在我身上的?”
張必安聲音沙啞道。
“你被人擺了呀。”
沈無名聳了聳肩,迎著他驚訝的目光道,“不是我擺你,而是兵部郎中擺了你一道。”
“是你逼他自殺的吧?他自殺之前,給自己的心臟來了一刀。”
“正面看去,是從左下角往右上角滑的,這是個什麼字?”
心上一刀,就是個必字!
當然也可以是忍之類的字,不過從軌跡上來看,必顯然是更符合的。
而且三個嫌疑人當中,除了張必安之外,柳文德的德字也有一個心。
但根據刀的軌跡,如果兵部郎中真要給提示,柳文德的話,應該會一刀插在心臟的上方。
而且還應該是橫刀,才能夠提示明顯。
“呵呵!”
張必安表情僵住,隨即自嘲一笑,將手中包裹丟下,雙臂向前舉了起來。
“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有想到會來這麼快。”
很快就有衙役上前將他綁住,帶回大理寺,連夜審問,簽字畫押。
在張必安的交代之中,他跟兵部尚書早就有仇了。
因為先前兵部尚書是兵部武選司員外郎,掌管著京城武官的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