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繞著,她朝下看了眼,下面是個被隔絕的小地方,姿勢正確落地應該不會受太重傷。
她的衣袖被撕裂,掛在了藤蔓上,隨著風飄蕩著。
蘇蔚跌落在地,她眼底一陣發黑,緩了半天才睜開眼,等她看清楚眼前景象後重新閉上了眼睛。
——宿禾也掉在了這裡。
蘇蔚是被宿禾抱進去的,她能聞到宿禾身上揮散不去的血腥味,但看人精氣神卻感覺還不錯。
“孤沒想到會是你。”
宿禾語氣有些興奮,她小心把蘇蔚放在石塊上:“孤想你了。”
蘇蔚垂下眼眸沒吭聲,她也沒想到會是宿禾啊。
宿禾反而習慣了蘇蔚目前這副不願搭理她的樣子,她揉了揉蘇蔚腫起的腳腕:“這次是孤輕敵了,被和爾潞一起帶下來後就落在了崖底,好在傷不算太重,但那裡生活了太多的狼了,孤就靠和爾潞的屍體支開它們。”
“只是它們不願意放過孤。”宿禾掀起眼眸,溫柔看著蘇蔚,“孤剛和一隻母狼周旋著。”
蘇蔚把線索串聯在了一起,她皺眉,總覺得哪裡不對:“您怎麼到這裡來的?”
宿禾隨口道:“爬上來的。”
“爬?”蘇蔚想起距離崖底的地面,神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宿禾倒是不在意:“要不是在上面一截太陡了,不至於現在還上不去。”
她們這下面的位置太偏,光其他人下去就需要繩索一點點挪,宿禾能做出這種選擇也是逼急了。
“那日孤來找的你,今日你來找的孤,我們——”
“算是扯平了。”蘇蔚攔住宿禾的話,她蜷縮起腿,偏過頭不去看宿禾。
宿禾話也突然止住了,兩個人一時間就這麼僵持著,沒人接下話。
“賀成將……被我殺了。”不是過了多久,蘇蔚才出聲,“長公主來看過,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宿禾倒是不意外,她坐在蘇蔚對面,放鬆靠著石壁:“他們兩個本就不想愛,賀成將對宿鳶大多是利用,那些年少時做的夢也該醒了。”
“陛下說的當真對極了。”蘇蔚覺得宿禾這話有道理,過往宿禾也曾是蘇蔚心裡美好的夢境,所以才
能沉淪下去。
宿禾一直留意著蘇蔚的神色,見人頓時大悟,有幾分狐疑道:“你別掃射到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情況。”
蘇蔚一瞬不瞬瞧了宿禾幾眼,然後猛地轉過頭,就是不理宿禾。
晚上的山洞風太大了,蘇蔚的髮絲被吹的繚亂,只有那月光不偏不倚落在兩人身上,將對方所有神情都一覽無遺。
“陛下。”
蘇蔚抬起頭看了眼,估摸了下時間:“怕是今夜無法上去了,但我的衣服被勾了半截落在那藤蔓上,大概明日就能上去了。”
她往後靠了靠,又把自己縮了起來,她身體實在不舒服,不想說太多。
但片刻後宿禾還是問出口:“蘇蔚,你得知孤不見的那一刻,心裡在想些什麼?”
蘇蔚深吸口氣,她睜開眼睛看向宿禾,輕歪了下頭,她的聲音是如此清晰:“陛下是位明君。”
宿禾聞言詭異沉默了片刻後,她半掀起眼皮,視線落在蘇蔚身上:“你當真好生絕情,孤要是再大意一點,就要殞命於此地了。”
“那也是陛下的事情。”蘇蔚把頭埋在臂彎中,“我已經幫您處理掉了賀成將,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她話一出對面的人靜默了下來,再一瞬宿禾就已經站起來,緩步走到她面前蹲下。
蘇蔚靜靜注視著她,也沒動沒逃。
“蘇蔚。”宿禾聲音很輕,“孤給你寫了很多信,起初是每天一封,後來太想你了,就可能是兩封,三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