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奈爾卻也不惱,他看了一眼在飛艦裡已經坐好了的阿彌修,說道「這麼多天你一直都跟在阿彌修身邊嗎?」
「嗯。」
「阿彌修向來不擅長和別的蟲交往,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確實很不容易,但阿彌修就在不遠的地方,以雌蟲那恐怖的聽力,塞西斯他敢說實話嗎,於是違心道:「還好。」
艾奈爾挑眉,還想說什麼,塞西斯趕緊沖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迅速繞過他上了飛艦,坐到了阿彌修的旁邊。
他們兩隻蟲都不怎麼會說話,誰也不健談,只能相對沉默,沒一會兒,塞西斯開始頭一點一點地打瞌睡,一直到了飛艦起飛。
旁邊的阿彌修不知事出於何種心理,大機率可能是他想睡,但是在人多的地方睡不著的嫉妒所致,他看了一眼塞西斯,突然道:「你剛才應該和艾奈爾多聊聊的。」
塞西斯將睡未睡中腦子轉得不快,只本能地問:「……為什麼?」
「艾奈爾,算起來是你的雌兄。」
塞西斯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他緩了一下,刷地抬起了頭:「啊?」
「從血緣上來說,蘭澤是艾奈爾的叔叔。」
塞西斯驚呆:「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之前自己說過去的事就不必提了。」
雖然是塞西斯自己親口說過的是沒錯,但你阿彌修難道不是專門說出來壞他心態的嗎,塞西斯一時之間「心潮澎湃」。
一隻成功的雌蟲,三句話,讓塞西斯為他合不上眼。
接下來回學校的行程裡,塞西斯沒再睡得著了,他很懊惱,他以為過了這個考核之後就能安靜一段時間,畢竟運勢總是起伏的,沒道理有蟲會一直處在低谷,這不符合能量守恆。
結果是他太天真了,還真有,而且正是他,這個世界對塞西斯滿滿的全都是惡意,半點不摻假。
塞西斯一點也不懷疑艾奈爾搞事的能力有多強,不管艾奈爾現在知不知道他是雄蟲,他既然在這個時候選擇了來結交他,那必有後續。
塞西斯已經看到了,更加水深火熱的未來,就在不遠處等著他。
阿彌修回到學校後,第一時間把自己洗洗乾淨,躺床上就睡下了,這一睡下就跟昏迷了一樣,連著三天都沒醒來過,無論塞西斯在他旁邊弄出什麼聲響,他都不動如山,沒有半點反應。
塞西斯驚疑之下,還去試了試他的鼻吸,確定了是活的沒錯。
學校給了三天的休整時間,三天之後,就是這次考核的表彰大會了,主角是塞西斯和阿彌修組,到時候就連北校區的雄蟲們也都會到,是學校的一大盛典。
畢竟讓最優秀的雌蟲追求,也是一種可以在雄蟲中炫耀的資本,再加上這次的第一名可是那個阿彌修誒,應該不會讓他們失望草草結束的。
在大會快要開始了的前一個小時,阿彌修還在睡。
如果阿彌修不起來,那就會是塞西斯一隻蟲去面對暴風雨,他德不配位蟲盡皆知,還要站在高臺上面對差不多上萬隻雌蟲雄蟲的審視,想想就是尷尬到窒息的場面。
所以阿彌修無論如何都必須得去。
塞西斯為自己加油打氣,他大膽的決定做出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危險行為。
他把身體躲得老遠,隨時做好了準備閃開,然後小心翼翼伸出手,捏住了阿彌修好看的鼻子。
一分鐘後,一間宿舍裡傳來啊的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阿彌修散發著低氣壓走在前面,所過之處行蟲無不退讓,塞西斯跟在他後面充當黑老大的小弟,如果不是他苦著一張臉,還一直在揉被捏腫了的手腕的話,看起來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雖然受了點傷,但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