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這次阿彌修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似乎是預設了,塞西斯鬆了口氣。
海達姆呸了一聲,吐出口帶血的唾沫,他俯下身,撐在塞西斯能源椅的兩邊扶手上逼近,直勾勾地看著塞西斯的眼睛:「殿下珍惜蟲帝陛下給你挑的雌蟲我理解,但是他毀了我這麼多東西,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不要他的命,但是受點懲罰不過分吧?」
塞西斯不習慣和誰對視,還是在這麼近的距離,會讓他覺得被冒犯,便垂下了眼簾道:「關於這件事,你得問問阿彌修怎麼說。」
海達姆還不知道,現下他的這整座城,已經被阿彌修認定為私有財產了,還是用最光榮的方式,以絕對的勝利打來的。
他不解其意:「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說……」阿彌修把手搭在塞西斯的背椅上往後一拖,能源椅後撤,海達姆不得不放開了手,塞西斯和海達姆的距離便拉開了。
雖然他們都是雄蟲,雄蟲之間也常有肢體接觸,因為他們認為只有同類才配得上高貴的自己,但是把其中一個換成了塞西斯,阿彌修莫名地覺得有點刺眼。
阿彌修的舉止優雅有禮,卻從裡到外散發著一股我看不起你們所有蟲的氣息,宣佈道:「這座城,現在是我的了。」
「哈?你這賤雌瘋了嗎!」從來只有海達姆搶別蟲東西的份,他還沒被搶過,所以海達姆先是不可置信,隨即氣急敗壞。
忘了他的雌蟲們就算扛著武器都打不過阿彌修的事實,面目猙獰地大聲喊道:「現在!馬上給我殺了他!」
海達姆的雌蟲們應聲而動,做好了戰鬥的起勢,警惕地看著阿彌修,他們其實再清楚不過了,根本不可能戰勝阿彌修這件事。
但是比起被阿彌修打敗,因自身能力太弱而無法守護住雄主,更讓他們難熬挫敗。
因而迎著像一座高山般不可撼動的敵蟲,他們也沒有半點猶豫。
阿彌修從狂化狀態中出來後,就需要大量的睡眠來補充能量,他雖然已經睏倦得想找個地方倒下睡十天半月,但對付這些只有一兩個勉強到了a級的雌蟲,連熱身都算不上。
正要動手,阿彌修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塞西斯道:「你把眼睛閉上。」
在雄蟲面前向來不想裝的阿彌修,對著塞西斯這個與眾不同又很好聞的雄蟲,首次產生了擔憂的情緒。
這個擔憂便是,他看起來又弱又膽小,要是晚上做噩夢睡不著覺怎麼辦?
已然忘了他才遇到塞西斯的時候,塞西斯咬死流浪漢雌蟲時近乎無情的果斷,和對生命的漠視。
塞西斯則想,現在是不是有點晚了,畢竟他可是把阿彌修的發狂看了全過程,接下來無論阿彌修要做什麼,總不會比這更過分了吧。
但他還是點頭,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接著,由於視覺被擋而聽覺更敏銳的塞西斯,聽到就在離他很近的身側,不斷地傳來痛苦慘叫、隱忍悶哼、骨頭碎裂和血液滴落等聲音。
最後隨著海達姆恐懼的一聲尖叫,塞西斯沒忍住,因好奇悄悄地把眼睛睜開了一個縫。
塞西斯看到染血的阿彌修與其說戰鬥,不如說是貓科動物捕捉到了獵物後的戲耍,他的動作混合了力和美,卻總有幾分漫不經心,優雅又殘暴,來自地獄,卻很有魅力。
很快,雌蟲全都被解決了,只剩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海達姆。
阿彌修踩暈一個還企圖爬起來保護自家雄主的雌蟲,他單手抓住海達姆的衣領把他拎了起來,臉上遺漏出冰冷的笑意,他問道:「還要殺了我嗎?」
海達姆已然清醒了不少,他被衣服勒住了脖子,痛苦地搖頭,用沙啞的聲音道:「不、不殺了。」
「告訴我,這座城現在是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