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嘗試著動了一下腿,發現好像被什麼壓著了, 側頭往旁邊一看, 蟲帝正壓著他半邊身體睡得正香。
原來有蟲,只是沒猜錯的話, 這位應該是來探病的吧?
探病探到把傷員當枕頭,而傷員還不敢把他吵醒的,也就蟲帝了,塞西斯只得一動不動。
可能外面的蟲也和塞西斯是一個想法,一直到了正午時分,都沒有任何蟲進來,塞西斯身體都躺僵了,差點傷上加傷。
好在蟲帝也終於醒了, 他睜開朦朧的紅眼, 揉了揉眼睛,按著塞西斯坐了起來,這一手差點按到了塞西斯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但還在隱隱作痛的傷口。
兩雙極其相似的紅眼睛對上了視線,蟲帝有些疑惑, 想了一會兒, 他恍然大悟, 調笑道:「是塞西斯啊, 你怎麼爬你父皇的床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塞西斯無語:「是你爬我的床。」
蟲帝點了一下塞西斯的鼻子:「胡說,整個皇宮的床都是我的。」
塞西斯無言以待。
外面的蟲果然一直在等蟲帝睡到自然醒,這個時間也可以進來了,愛萊茵的聲音傳來:「雄主,我可以進來了嗎?」
「進來吧。」
門自動向兩邊分開,愛萊茵一身正統軍裝走了進來,他的後面還跟著瑟文西。
瑟文西一進來,大喊一聲皇兄,就想撲過來抱住塞西斯,被愛萊茵勾住了衣領定格在原地動彈不得。
愛萊茵問塞西斯:「感覺怎麼樣,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塞西斯老實回答:「沒力氣,傷口有點疼。」
愛萊茵心疼不已,他過來摸了摸塞西斯的臉,蟲帝聽到這對話詫異地瞪圓了眼睛,看向塞西斯的腹部,終於想起了自己好像是因為雄子受傷了特地來看他的,亡羊補牢地也趕緊跟著湊過來親了下塞西斯的臉頰。
這種情況怎麼少得了瑟文西呢,機會難得,現在塞西斯動不了,繼蟲帝之後,他也大大方方地吻在他皇兄的額頭上。
塞西斯默了。
愛萊茵覺得好笑,把準備再親一下的瑟文西拉開了。
想和皇兄親近就等一會兒,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愛萊茵正色道:「塞西斯,你知道你這次犯了什麼錯誤嗎?」
塞西斯也嚴肅了起來,他也知道自己冒險了,就跟之前在飛船裡面一樣,果斷,就好白給,於是他大膽猜測:「克拉倫收藏室有監控,看到了全部?」
愛萊茵沒想到塞西斯竟然就得出這麼個結論,還是道:「是有,不過已經被我銷毀了。」
不是這個,塞西斯又問:「我有打雄蟲的前科,別的蟲不相信是克拉倫先傷了我?」
愛萊茵嘆氣,他那雙異色雙瞳包含了複雜但是溫暖的感情:「塞西斯,是你不該弄傷了自己。」
塞西斯一愣,他收起了心裡的種種猜測,有些慌亂地躲開愛萊茵的視線低下了頭:「……對不起。」
「你不用說對不起,你是蟲帝和蟲後的雄子,未來的蟲帝,你凌駕於眾蟲之上,除了對你的父皇以外,你永遠不用說對不起,你需要記住的是,沒有什麼是比你自己更珍貴的。」
塞西斯微微睜大了眼睛,雖然他知道瑟文西只是a級,幾乎不可能繼承帝位,但是他從小流落在外,對皇室一無所知。
就算這個位置註定要由他繼承,也要費些波折,沒想到這麼輕易就許諾給他了。
但是轉念一想,其實帝國的政務都是蟲後處理,蟲帝每日就負責為非作歹和好好的活著,也的確不需要學什麼,就釋然了。
他應道:「我知道了,雌父。」
愛萊茵還想說什麼,蟲帝突然道:「塞西斯這麼做是因為想要克拉倫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