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柴賦拖著雙目無神、精疲力盡的趙慧下樓,可以肯定的是她昨晚有八成時間沒合過眼。
林澤英看她一臉跟吸了一樣,也被嚇了一跳。
車子開得不快,起初因為趙慧沒吃早飯,加上身體素質低下,她很快有了暈車反應,林澤英開窗後又讓柴賦坐副駕,給她從後備箱拿了個枕頭和毯子,好在她很快就入睡了。
柴賦看著面黃肌瘦的趙慧,輕聲地說:“林澤英,真的很麻煩你啦……”
他倒不在意這件事是否麻煩,其實用錢能解決的問題在他眼裡都不是問題。
“沒事,剛好他自己得閒。”
“錢到時候麻煩你記下,我會給你的。”
她說這話時,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希望他們之間的交好僅僅是因為她欠他人情、債務,他希望她能真心實意與自己交友。
柴賦見他專心開車,也不多說什麼,靠在車窗邊上,也慢慢地睡著了。
路過一家早餐店,林澤英正打算問她吃什麼時,才發現她早早就睡著了。離目的地還有五分鐘的路,他想了想還是下車去買點。
許是關門聲音太大,把熟睡的趙慧吵醒了。她呆呆望著去買早點的林澤英,真如柴賦描述的那般身材魁梧、體魄強健,長得倒不剽悍,以為會是張飛李逵,結果張了一張極具人夫感的臉。她開啟手機前置相機,照了照自己—毫無血色、乾枯瘦小、臘黃又滄桑的臉……一氣之下她把手機往前砸,剛巧不巧砸到玻璃,發出的聲響吵醒了副駕的柴賦,看見掉落的手機,柴賦腦子瞬間清醒了。
“怎麼了?”
趙慧本意並沒有吵醒柴賦,這下讓她有點尷尬。
林澤英坐進來,一邊分發早飯一邊說:“趙同學就是趴著睡久了,手臂麻了,手隨便揮兩下就差點砸了我車窗,是不是想表達我車又老又破?”
“我的翻譯助手哈哈哈哈。”趙慧感覺這個解釋不錯,至少不會給他們一個喜怒無常的感覺。
柴賦看她表情是開心的,整個人立馬放鬆下來,倒頭又睡著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整個晚上,柴賦都在找律所,補習法學知識,看各種案例。結果學了一晚上,半點兒收穫都總結不到。對於她這種不熬夜的人,一旦熬夜就會像現在—從早開始萎靡不振到晚。
趙慧醒來之後怎麼也睡不著了,她想和林澤英說說話,因為她發現這種有風度的男生很讓人有好感,“你覺得老柴怎麼樣?”
林澤英透過車內後視鏡瞟了一眼趙慧,“她人挺好的,為朋友兩肋插刀,學習生活上都挺會吃苦耐勞,人長得也漂亮……總之,是一位很讓人喜歡的女生。”
“你也喜歡嘛?”
“難道你不喜歡?”
“我對她的感情不一樣。”
“你是什麼感情我就是什麼感情。”
“但她對你好像有不一樣的感情。”
“怪不得我最近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所以你現在對她是什麼感情?”
“你覺得是什麼感情就是什麼感情。”
“我覺得你喜歡她。”
林澤英以為這位求助於自己的較陌生朋友會收斂一些,他不管柴賦是否聽得到全過程,但他就是覺得當著她的面這麼討論她,這麼做不禮貌,“你越界了,趙同學。”
可趙慧脾氣上來了,她無所謂這是否會打擾他,她只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歡柴賦,“說句喜歡有這麼難?你不敢承認還是你覺得她不夠格?”
“喜歡和不喜歡,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哦。”
他很慶幸這個瘋女人沒有再逼問下去,他對柴賦有好感,但沒在認清自己確切的感情之前,他不會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