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攝像同學關於鏡頭方面的知識,讀表演相關的書,早前睡前都會練一到兩小時的臺詞。
開機那天,她被擠到無人關注的角落裡,甚至大合照裡她只漏了一個肩膀,要是她不說那個肩膀是她,林澤英拿顯微鏡看都找不到她人在哪裡。
徐打假以為柴賦也是資本家的醜孩子,沒想到穿戲服出來時,她倒沒有奴婢的感覺,反而比邊上的女主更像女主!更重要的是她夠漂亮,不止是皮相,骨相也是很符合鏡頭的審美。
他對這部戲能不能爆紅無所謂,反正這也是他們男女主帶資進組談戀愛玩玩而已的戲,他對主角倒不感興趣,加上主角有自己的化妝師等等,他們更甚帶了攝像裝備,拍的角度和時長都是自己喜愛的網紅風,柴賦好不容易講幾句臺詞,結果只漏半臉,或者在後面被虛化。
他剛好待組裡,等主角走了後,他單獨給她補拍了,有幾分鐘懟臉拍,唯獨沒拍全身—她太矮了,只看半身還是很有氣質,但是人一矮,即使大紅大紫,戲路也不會很寬,搭戲演員也難找,總不能每個鏡頭都要她踩幾個箱子!
拍得很快,一週這部小短劇就殺青了。
剪輯的速度也快得離譜,據說主角那邊已經開通了賬號,單方面發了預告。這部劇不會在平臺播,他們剪輯完就直接在微博上播,一集十分鐘。
這邊拍完之後,她一直沒接到有詞的戲,每天都在劇組裡打醬油。一天民國戲,她還是演乞丐,好在有一秒而過的鏡頭,可也就這一秒而已。她因為穿了發黃、異味、泥土滿布的鞋,腳被真菌感染了,這幾天特別癢。
禍不單行,隔天又進了另一個組,武俠類的,要求群演只穿一件下水,演一群被囚禁的女人。她套上劇組給的衣服,草率地畫完妝就匆匆到拍攝現場,“三、二、一,開始”,她們齊刷刷被頭頂的涼水淋,這場戲講反派虐待她們,所以要求她們表現出久經磨難的表情,劇方怕她們演不出來,所以用了涼水。
拍完之後,也沒人給她拿毛巾,還是自己忍著寒風凜冽,跑到休息室套襖子。
沒想到這衣服也會讓柴賦過敏,此外,還開始鼻塞咳嗽。
夜晚,她咳嗽咳得厲害,加上鼻塞呼吸不暢,所以難以入睡。她不知道自己跑龍套還要跑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去正兒八經拍一部戲……
每當夜深人靜,她總在幻想自己出名後要幹什麼,也會幻想自己在聚光燈下那璀璨奪目的樣子……她總愛安慰自己苦盡甘來,可生活哪有一帆風順,正如管方偉說的那樣,失敗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階級很難跨越,她想跨越的目的僅僅只是是想能夠獨立地站在他的身邊,是想帶父母坐坐飛機,是想帶外婆走出窮山,是想給在一直為“996”打拼的哥哥減輕壓力……
這樣看不到希望的日子她過了四個月。
但是今年春天的溫暖並沒有照進她這間向陽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