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呢。”
醫院裡沒那麼冷,但她還是把披肩蓋在了他的身上。
林澤英的精神一直緊繃著,直到埋在她的頸窩裡,才感到一絲的放鬆。正因如此,他漸漸地閉上了眼,慢慢地睡了過去了。柴賦看他已經睡了,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把他從肩上移到自己大腿上躺著。
她自己也靠著牆,慢慢地睡著了。
手術門開啟了。
他像是有感應一樣,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然後迅速跑到醫生旁邊,期待著醫生嘴裡能說出差強人意的話。
然而事與願違。
“病人就這幾天了。”
這句話重複在林澤英的耳邊迴盪。
他什麼都聽不見了,世界上的聲音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淚如泉湧,這是柴賦看到他的樣子。
他癱軟在手術門口,還是柴賦勉強扶起他。
“林澤英!振作一點,外婆現在還活著!她看到你這副哭喪的臉會高興?既然我們無法改變生命的長短,那就讓它變得美好。你關了她這麼久,帶她回她自己的家看看,帶她做點她喜歡的事。”柴賦見他頹廢的樣子,實在不忍心。
林外婆是晚上十一點多醒來的。
她一醒來看到林澤英、管方偉、柴賦都陪在床邊很是高興,不過在看到是醫院時,心裡突然毛了起來,開始隱隱作痛。
林澤英趕忙把醫生喊過來,檢查了一下,打了針就慢慢地又睡了過去。
管方偉提議辦理出院,帶外婆回老家瞧瞧,之前她就總愛提她家那邊的一家店裡的所有瓦罐湯都很好喝。
林澤英想過把外婆送到最好的醫院全力救治,但他知道這也是回天乏術,勉強留下來了的時光,她也只能靠藥物、機器度日。他不想吃了一輩子苦的外婆,到生命最後一刻也是苦的。
隔天,他們就帶著外婆,還有請了一傢俬立醫院的醫生跟著,來到了她的老家。
現在已經是城中村了。
外婆看著積了灰的傢俱,腦海裡許多陳年舊事奔了出來,她講起了她第一次嫁到這裡,那會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女。再後來生下了林澤英的媽媽張真真,小時候的張真真活潑調皮搗蛋,可真不讓人操心。之後本來打算再要,可怎麼也懷不上,可能沒這個福分,他們把所有精力放在培養張真真身上,供她讀書、上大學、出國留學。她還記得那天她扶著張真真交給林智的時候,兩母女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嘩啦的。其實她從來沒問過女兒想要什麼,就連這個林智都是兩夫妻在山東工作時,物色的物件。
講到這裡,林外婆停住了。
她想到自己丈夫出車禍去世,想到自己女兒離開出走、不知所蹤,想到自己女婿見異思遷,想到自己體弱多病、命途多舛的一生。
但她沒有眼淚,這些都好像是另一個人的人生一樣。
她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儘管他們編了一個像樣的理由守著她,但身體是自己的,她又何嘗感受不到呢。
大家都默不作聲,也不敢走神,生怕老人家一不小就摔了或者怎麼樣。
隨後,林澤英聯絡了家政,讓他們一個下午把房間擦乾淨、消毒,但東西位置不能動、不能少,一旦發現,要求賠償損失是僱傭費的十倍。但是僱傭價格比平日裡高三倍,還是有人會接單的。
管方偉不愧是黑帽駭客,網上資訊搜尋能力十分強,把店鋪水軍啥的劃掉之後,好壞就一下顯現出來了。這樣也好挑店。
趁這個時間,林外婆帶他們走到自己年輕時總愛逛的地方走走。
物不是、人也非,但好在外婆最愛的那家早餐店還在,煮飯的人換了一個阿姨,她是老店主的女兒,看到外婆來並沒有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