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慕凌皺著眉,看著手頭上的劇本,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趙纖韻顯然對於劇本,越來越遊刃有餘,她的演技,也是有目共睹的進步。
黎慕凌想,他本該高興的,應該高興的吧。
然而此刻他的內心,卻帶著一絲苦澀。
趙纖韻被認同,他自然是高興的,可這姑娘的共情著實有些強了,以至於她將容殊對皇帝的感情,似有似無的加在了他身上。
即使夜裡醒來,她仍舊在他的懷裡,可眼神中的悲傷和怨懟,本不該在那溫情的時刻出現。
那夜她的戒備,著實傷到了黎慕凌。
劇本中多次描寫了皇帝和容殊的床戲,可似乎每一場都在將他們推的更遠,起初是他在算計容殊,而後是沉淪。
然而容殊卻一次比一次清醒,眼神中的算計越來越明顯。
皇帝不是看不出她的疏離,可他寧願沉於容殊給他營造的溫柔,他在害怕,害怕容殊連這表面上的溫情也裝不下去,他寧願她騙他,也不願像從前般不理睬,不在乎他。
很快,趙纖韻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鏡頭裡。
她依舊身著清涼,巧笑嫣然的躺在床上。
紅色的床單和黑色的頭髮,給人以無限的衝擊。
她眼角的風情刺痛了皇帝的眼睛。
假的又如何,她願意騙他,起碼她還願意。
容殊輕抬玉臂,淺淺的擁住皇帝的脖頸,微微使了使力。
皇帝見狀,順著她的指引,淺淺覆在她的上空。
殿內的燈火闌珊,將容殊照映的愈發明豔。
容殊緩緩將櫻唇送了過去,輕輕在皇帝的唇上印下一吻。
殿內愈發溫情,皇帝的眼中漸漸染上欲色,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容殊見狀,緩緩開口,
“陛下今夜,可讓臣妾好等。”
皇帝聽後,連忙解釋,
“如今江南水患,江東又突發地震,朕屬實是出不了那御書房。”
容殊嘟了嘟嘴,淺淺哼了一聲,
“那陛下可要好好陪陪我。”
皇帝笑了笑,輕輕蹭了蹭她的鼻尖,
“好,等忙完這……”
容殊連忙說到:“又讓臣妾等,陛下如今倒是不停誆我,不是江南水患,就是地震,瘟疫的,忙,你總說忙。”
看著容殊臉上的不悅,皇帝連忙解釋,
“朕也不想如此,只是……”
容殊接著說到:“陛下,那底下的官員都是白養的嗎?怎麼什麼事都要你一個人操心啊。”
陛下隨即撫上容殊的柔荑,輕輕的揉搓著,
“如今朝中無人,你父親又不肯出山,實在是……,若是岳父大人肯原諒我,肯回到朝中。”
容殊皺了皺眉,隨即笑到,
“陛下是傻了不成,我父親不肯,可他手下未必有人不肯,那薊州刺史,滁州知府,曾經都是父親的得意門徒,再不濟,我給大哥二哥寫幾封信,將他們二人從邊疆哄回來,這朝中怎會無人可用。”
皇帝聽後,眼下的憂愁散了大半,容殊連忙動了動身子。
大片的柔嫩便映在了皇帝眼底,不消片刻,身上的人便沒了理智。
容殊知道,皇帝定然不會將她的大哥二哥召回來,至於她的父親,不過是用來誆她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比起父親的能力,他更擔心自己岌岌可危的皇位,若真讓父親回朝,豈非又要回到任人裹挾的地步。
至於那薊州刺史和滁州知府,則是容殊故意說出來的。
世人皆知,兩人雖是父親的門徒,可與他政見不和,多次在朝堂上公然與父親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