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堂皇富麗的酒店門口,一華下車後就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走到了預定的包間門外。
一華向服務生道謝後,便在門上輕敲了叄下。她聽到從門內傳來愈漸明顯的腳步聲,微微向後退了半步,果然此時包間的門也應著門把手的咔噠聲向內開啟了。
一華抬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男人的面容。
“你好,我是北白川一華,幸會。”她微笑著向陌生男人微微頷首。
“你好,花京院凌久,幸會。”對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說話的聲音也略顯冷淡,彷彿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位會成為他未婚妻的美人。
一種被冒犯的不虞在一華內心漸漸生出。但這些年由於出身問題,她被言語冒犯的次數實在數不勝數,她在克服這種不虞心情上也算是得心應手。
所以,她面上一直未表,仍然保持著一位淑女該有的儀態和微笑。
不過,一華也難免腹誹:就算這位花京院凌久先生對她並不滿意,但是在第一次見面時基本的禮貌和態度也應該拿出來。畢竟,所謂的貴族階層最會在正式場合裡維持場面上的良好關係和氛圍了。
“請進來吧。”花京院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了些什麼,語氣刻意軟化了些許,將一華迎進了包間內。
進到包間內,一華稍稍環視了房間的情況,與正在桌前搖晃酒杯的舅舅視線對上。
舅舅的目光在她佩戴的項鍊上有過微不可察的停留,但是還是被刻意留意他所有表情的一華捕捉到了。選擇這條項鍊,本身就是想知道他是怎樣的反應啊,怎麼能錯過呢?
她的笑意更加濃郁了。
裝模裝樣地向舅舅大人行了見到長輩時該有的禮節後,一華在花京院為她拉開的椅子上就坐。
由於長輩未開口,作為小輩的一華也順勢沉默著。而花京院看起來也不是一個善談的人,於是氣氛一時間也確實有種安靜的尷尬感。
但是一華最不怕的就是尷尬,她甚至在想:他們3個人,一位是她血緣上的舅舅、私底下的情人,一位是可能要成為她未來丈夫的人,不知道所有陰私昭然若揭之後,他們3個是否還能表面和諧地坐在一張餐桌旁。
如果真有那個時候……這位花京院會不會直接給舅舅來一拳呢?
舅舅呢?在臉上掛彩之後,是仍然顧及華族的體面選著息事寧人呢,還是會和不顧他顏面公然挑釁的花京院纏鬥起來呢?
啊~想想居然有些期待起來了。
一華不自覺地指背輕掩嘴唇,想要遮擋住這精彩的想象畫面帶給她的愉悅感。
坐在她對面的花京院,似乎是想要彌補剛剛在包間門口略顯失禮的表現,在看到一華掩唇的動作和微翹的唇角後,有些生硬地嘗試著開啟了話題,他向一華問道:“北白川小姐,是想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
一華抬眸,看到對方不自然的姿態。她的心裡有了些計較:這位花京院先生應該在與女性的相處並不是那麼熟練,家中很可能沒有姊妹,私生活也很可能比較清白。
對方既然想要打破這尷尬的氛圍,並向她丟擲了話題,按道理,她也應該及時回應。
一華一方面斟酌著如何開口,畢竟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說出她感到愉悅的真實原因的;她另一方面也小心地瞧了瞧坐在她身旁的舅舅。
一場正常的未婚男女的相看會面,如果有長輩在場,那長輩必先要介紹好雙方的情況後,尋個由頭自行退場,讓相看的男女無負擔地彼此瞭解。
但是今天一華這場的會面,在場的長輩和她有著身體關係,並對她有著絕對的控制權和佔有權,這位長輩真的可以無障礙地放她和其他男人相談甚歡嗎?
另外,舅舅他到現在都沒有做好引見的長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