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人員混雜,異能者能造成的傷害太大,往往一出手都能讓一片士兵死亡,甚至己方的異能者都很容易誤傷自己人,因此在用大炮破城以後,士兵就按照原定的計劃退出了戰圈,在外圍提供火力支援。末世,終究是屬於異能者的戰場。
無辜人員的撤離,讓異能者們都沒了束手束腳的感覺,使出的異能一個比一個誇張,往往一陣火光過後,就是一片焦黑。冰渣、硬土,無數異能展現在了戰場上,一時間,空氣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戰場上大部分地方都陷入了混戰,北方基地的異能者也不是吃素的,在不把己方士兵當人命的無差別大範圍殺傷下,南方的異能者一時間也無法佔到上風。但也有個例。
城中有兩片區域是幾乎沒有生還者的,一處是覆蓋著冰雪的天地,一方是純黑的猶如地獄的地方。眼力好的可以看到,冰雪和黑暗正以無比迅速之勢朝著北方基地的要塞蔓延,一路上只要有異能者踏入這兩片地方,基本都在瞬間被冰封或直接被黑暗的力量攪碎。這正是屬於微生焰和百里醉的戰場。
基本只有高階異能者能讓她們兩人的腳步慢下來,但單個的高階異能者仍舊只是無謂的犧牲而已,區別只在抵抗時間的長短,結果都是一樣的。偶有結隊的高階異能者們試圖狙殺百里醉和微生焰,都很快被南方基地的高階異能者攔下,雙方在高階異能者的數量上並無明顯差別,但南方有微生焰和百里醉這兩個開了掛一樣的高階異能者,北方卻只有頂多能和百里醉一站的異能者,卻沒百里醉那樣高效狠辣的招數和豐富的對敵經驗,因此即便異能能夠相抗,卻在身手上落了下風。他們只能用大批大批計程車兵去填補缺口,幾乎不把人當人來驅使,無數士兵被驅趕著上了戰場,本就缺乏鬥志的他們,在這種強迫生出的怨恨情緒下幾乎要臨陣倒戈。
北方基地節節潰敗,南方基地的異能者們卻越戰越勇,雖然因為士兵的阻礙使得局面暫時陷入了膠著,但打破這種局勢是遲早的事,到時,龜縮在要塞的北方老大也只是砧板上的肉而已。
黑得彷彿要將人眼球裡的光都吸進去的暗包圍著百里醉,護著她的同時也吸食著她的力量,她揮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已經超越了近幾年的極限,很奇怪的感覺,明明到了她們這個程度,在體術上已經不會有突破了,肌肉、骨骼、頭腦的反應速度以及正在盛年的身體都保證那已經是她的極限,但是在這個戰場上,在接連砍翻三四名高階異能者後,手中的刀,竟然快到彷彿已經有了自己的意識。意識什麼的,神鬼之類的東西她向來不信,此時也明白這應該是自己的錯覺,身體提升的太快,大腦卻還沒有反應過來,於是就有了暫時的脫節之感,彷彿靈魂被拉到空中,一切只剩自己的本能反應,揮刀,劈砍,收刀,再劈,每一擊都必然帶出一蓬血花,極殘忍,又極具美感。殺人太多,心早已麻木,看到這樣的場景她也沒有什麼不適,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做這種事,無關喜好,要的就是他們時時刻刻平靜如水的心。這其實是可以練出來的,想起從前的事情,她一陣恍惚,就在這時一顆子彈劃過腦門,她雖然避開了但卻還是被劃出一道火熱的刮痕,身體還保持左側的姿勢,左邊就已經有一道影子攜著殺意而來,一瞬間,對方手裡的刀似乎已經要刺進她的眉心。因為躲那顆子彈時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往□□斜的,身體其實還維持著向左的力道,根據慣性,這一下是無論如何無法轉向的,這一擊似乎已經註定,她,躲不過了。
離她大半個街道的微生焰正巧看到了這一幕,一瞬間,血液似乎凝結在了血管裡,早已不會感到寒冷的微生焰,突然冷得發顫。
「醉!」近乎絕望地喊出這一聲,微生焰想造出冰牆幫她擋住這致命一擊,但是太快了,冰還未成牆就已被擊碎,那把刀的力道絲毫未見,行雲流水般貼上了百里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