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是啊,怎麼我覺得涼快了好多!」在忽高忽低的炮彈子彈聲音中竄出一個十分有磁性的聲音,卻是那邊被稱作「單子」計程車兵在回應他。
「嘖,這感覺……怎麼那麼像以前沒大旱的時候。」一旁貓著腰到這頭壕溝補充彈藥的一個年輕士兵也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哎,你們說是不是咱們老大找水源回來了?還帶回來很多水?」微生焰不在基地的事情是瞞不住的,對此高層也不是沒有對策,對外宣傳微生老大是憑藉著自身對水元素的敏感度外出尋找水源了,說是山上那幾口泉眼單單要維持是很難的,微生焰必須去找足夠的水源來補充。對此大家深信不疑,即便和喪屍發生了戰鬥,他們也堅定得彷彿有主帥坐鎮一樣,只因他們老大自身外出是為了全基地的前路。
……
而此時此刻,他們心心念唸的微生老大確實已經出現在了基地中,帶著她定下關係的戀人—前基地領導人百里醉百里老大。
時間回到兩天前。
微生焰兩人因為心繫基地而在身體將將好轉時離開了療養的空間踏上了回基地的道路,因為升階後對水元素的感應更上一層樓的緣故,微生焰周圍總是控制不住地瀰漫著大量的水汽,不知道這些在大旱來臨以後十分稀少的水是如何出現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它們依在微生焰身邊竟然不會蒸發,一直保持著最純淨的那種狀態,總之因為這個原因,微生焰所到之處的旱情都會有所緩解。
而一路上醉心於微生焰的變化的兩人不知不覺間便放慢了速度,時不時變來一場感悟。因此原本一天便可到達的路程變顯得有些漫長。
直到這天傍晚,遠遠行來一名全身包裹在漆黑袍子下的女人,那女人走的不慢,雖然看起來很慢,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但她的速度卻趕得上一輛小車。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女人並不是在走路,而是在一路小跑,看著她的身影,百里醉突然怔了怔,旋即像一頭矯健的羚羊一般跑到那女人身前,左手扶住她右手已經在解腰間水囊。微生焰自然也看清楚了那女人的樣子,知道這就是那喜歡的另一個女人,雖然那女人從未說過喜歡醉,也沒表露出什麼在乎的神情,但女人在這方面的直覺向來是敏感得可怕的,微生焰自然不會單純的認為這女人對醉只有姐妹情。
想到這裡,她不由咬了咬下唇,見醉想要餵水到那人唇間連忙制止:「她這樣子不適合立刻喝水,你關心則亂了。」說著素手一揮擷來幾滴水珠輕輕地塗在黑衣女人龜裂的唇瓣上,等到嘴唇可以張開時,再滴了幾滴在同樣已經出現乾裂的舌頭上。
那女人很快便睜開眼來,似乎對抱著她的是百里醉一點都不奇怪,張口第一句話卻讓微生焰快要打翻的醋罈子輕飄飄封住:「喪屍襲擊了你們的基地,是屍潮,裡面還有喪屍王。」說完這件事,女人倔強地站起身來,離開百里醉一米——她已經看到了兩人間濃密的情意,自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應該抱有奢望。
也罷,不能死在一起,便不能吧,她還活著就好。
她拒絕了百里醉邀請她前往南方基地的舉動,冷漠地表示那裡大概已經是一片屍地了,雖然人還沒死絕但在那裡的人大概都要死,她不去送死了。
說罷,拒絕了百里醉遞給她的食物和水,深深的看了百里醉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彷彿斬情般,再次看向她時眼睛裡只有冷漠。
得不到的東西,她再看到屬於另一個人,會發瘋的想要將她撕碎的。
小醉,從此,但願咱們永不再見。
那一刻微生焰看著決然離去的女人,看著她被微風嫌棄的黑袍一腳,突然覺得那道背影十分可憐,帶著無盡的孤獨,那種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氣質是最令她印象深刻的。她注視著那一道已經什麼威脅都沒有的背影,突然心念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