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操場上所有學生都已經被疏散離開,而在救護車到來之時,祁景已經沒有了呼吸。
校長匆匆趕來時,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朵無風自動的小白花。
他瞬間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季月出手了。
就算大庭廣眾之下發生一起死亡事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那個睚眥必報、喜怒無常的男人,完全不在意這一點。
他內心無聲嘆氣,面上還是嚴肅冷靜地指揮各位老師去安撫已經回到班級的同學們,通知祁景家人,順便壓下新聞。
由於是眾目睽睽下的意外事故,警察詢問一番後就離開了。
他們都習慣了,這個玫瑰大學多少是有些水逆的,也許是風水不對吧。
一位與校長年齡相差不大的老警官笑著說:“這算什麼?玫瑰大學剛建立那些年,發生的事才多呢,發瘋的,失蹤的,自殺的……可調查結果就是毫無異常。”
“也就是玫瑰大學教學條件好,不然恐怕都沒人敢去那裡上學。”
*
講臺上劉海韜摸著光禿禿的腦門解釋了一番這次的意外事件,或許是經歷過大事的人了,同學們也沒有驚訝很久,反而都在打探明天后天的運動會還會不會繼續舉行。
畢竟那可是整整兩天沒有課的日子啊。
“這個嘛,等通知吧,不過明後天的運動專案沒有什麼危險性,應該會如期進行下去吧?”
林獻不關心這些問題,他現在關心的是老師什麼時候離開,他出門接水,他好渴啊。
裴乾蹙眉問道:“你還想喝水?不是喝了兩杯了嗎?”
林獻也很疑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幾天沒喝水一樣,兩杯子完全不夠,我還能再喝十幾杯!”
裴乾挽住他的胳膊,然後舉手道:“老師,林獻不舒服,我要帶他去醫務室。”
班主任點頭同意。
兩人走出教室,還能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呻.吟:“老師,我也難受!”
“老師我頭痛!”
“老師我腿疼,好像骨裂了……”
“老師我拉肚子,憋不住了,十萬火急啊老師!”
*
裴乾面無表情地看著林獻喝了四瓶礦泉水。
在他要喝第五瓶的時候,抬手製止了他無節制的飲水。
林獻現在的表現明顯是不正常的。
他不動聲色地用鬼氣探查著林獻的身體,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最終在他的胃部找到了一顆剛剛紮根的種子。
他眼神一沉,帶林獻回到了宿舍。
“你先睡會兒吧,這可能是中暑的徵兆……”裴乾溫柔地哄著林獻。
林獻聽著對方的話,感覺越來越困,眼皮終是不堪重負,閉上了雙眼,陷入了夢鄉。
裴乾用鬼氣包圍住那顆種子,扯出它的根系,不顧它的掙扎,將它取了出來。
他撫平林獻因為疼痛皺起的眉心,手掌覆在他的肚子上,片刻後,林獻的面容恢復了平靜。
裴乾撤去鬼氣,握上種子的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仔細觀察後,訝然發現,種子身上連線著一條比頭髮絲還纖細的絲線,延伸向遠方。
傷害了林獻的存在,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留下一部分力量保護林獻後,裴乾沿著絲線追尋它的源頭。
他不急不慢地前進,路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連他都要觸碰種子本身外加仔細觀察才能看到這條絲線,可見它的隱蔽性特別強。
那麼這個城市,又有多少他看不見的絲線呢?
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周圍已經佈滿了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