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將整個面部緊緊貼在了玻璃上,因為貼地過於用力,臉上的肉被玻璃擠的扁平又扭曲。
男人的臉上滿是血跡,從凹陷的前額流出,沾在玻璃上,髒兮兮的血跡被蹭的滿窗都是。
隔著血糊的玻璃可以看見,男人的嘴巴咧開,露出滿口牙齒,牙齒也被血漿染上紅色,張合之時,血絲黏連在牙齒中間,看起來可怕極了。
尤其是那雙眼睛,包括眼白部分,也是漆黑的顏色,分不清他的瞳仁在何處,可偏偏你能感覺到清晰的視線,帶著無盡的惡意和怨恨,像一把淬毒的箭,刺的人只想要躲閃。
玻璃已經被他撞破了一塊,剩餘部分也搖搖欲墜,男人的手抬了起來,伸出皮肉翻滾、露出白骨的手掌,探了進來。
“綠色植物!”艾一馬拿刀的手抖了抖,一把將林獻拉到了身後,“這傢伙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美瞳也不至於眼珠子全黑吧?
林獻應聲:“他不像是個人。”
他一個用力把艾一馬反拽到自己身後,艾一馬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讓我給他一拳試試。”
林獻舉起了自己的拳頭。
忽然一陣地動山搖,整個別墅都在震動,如同地震一樣。
林獻和艾一馬被晃的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一瞬之間,別墅的玻璃全都碎了個乾淨。
震動過後,林獻睜眼,發現窗外那個嚇人的男人\/男鬼,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們,從他們的角度,也能看出男鬼在全身緊繃著。
林獻他們看不見男鬼的臉,自然也不知曉,男鬼臉上如臨大敵的神情。
林獻只覺得此時是偷襲的好時機,從地上爬起來後,踮著腳尖,悄悄地走到了窗戶旁邊。
因為緊張,他屏住了呼吸,暗自蓄力,沙包大的拳頭卯足了勁砸向了男鬼的頭。
“w!!!”男鬼只發出來這麼一個音調,頭就被打沒了,身子緊跟著消散。
林獻卻沒心情去思考男鬼死前心裡罵的多髒,他滿眼驚喜加疑惑地看著窗外。
熟悉的面孔站在那裡,是凌鳶。
他還穿著上班時的一身西裝,頭髮一絲不苟地朝後梳著,露出光潔飽滿的前額,金絲眼鏡架在鼻樑上,平光鏡閃著微光,柔和了鋒利的眼神,顯得成熟又穩重,好一個斯文敗類裝扮。
放在平時,凌鳶和林獻見面,都會特地換一身休閒的衣服,換個髮型,摘下眼鏡,生怕自己看起來年紀大。
這次他沒來及梳妝打扮,是從公司急匆匆趕過來的。
開完會後,凌鳶便得知了一件事,林獻參加的綜藝出事了。
一路開車朝這邊趕來,一邊瞭解綜藝目前的情況,到了別墅外面後才發現,濃霧之中,節目組的帳篷裡,所有工作人員全部眼神呆滯地忙碌著,像被人操縱的提線木偶,全然不知綜藝已經崩到什麼程度了。
整個別墅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包了起來,門打不開,牆也翻不過去,凌鳶臉色黑沉著臉色,手心之中,黑色的鬼氣噴湧而出,衝向別墅。
墨色融入濃霧,吞噬著,腐蝕著那神秘未知的力量,漸漸地,白色的霧氣變成了灰色。
將那層雞蛋殼一般的未知力量吞噬到薄薄一層後,凌鳶迫不及待地操縱鬼氣化作巨大的手掌,將其捏了個粉碎。
這也是別墅震動的原因。
因為夜色的緣故,沒人看見那一幕——
整個別墅被一隻鬼氣所化的黑色巨掌握入手中,驚悚遊戲副本自帶的隔離罩,被巨掌一捏,碎的徹徹底底。
“獻獻,你沒事吧?”
“阿鳶,你怎麼來了?”
兩人同時問道,然後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