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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禁足跟上次禁足實在不同。
上次不過皇上口頭說說,官職仍在,也沒有不許人探望。
這次不僅下了旨意,連太子身邊的陪讀江雲中也被送還回伯爵府,跟著紀煬一起出宮。
江雲中的身份眾所周知,紀煬在外放時收養的孤兒。
那次出事,江雲中還在太子身邊,這次連他也跟著離開。
宗室聽聞此事,心中大喜。
紀煬!
讓你囂張!
讓你跟宗室作對。
你以為貶官就行了嗎?
這才是開始!
想讓你死的人太多了!
以前是朝廷官員的時候不好動手,如今官職都沒了,還想有活路?那是做夢!
知道紀煬被貶官,方才披麻戴孝哭泣的宗室們彈冠相慶,哪還有半點辦喪事的模樣。
等皇上又說要厚葬長公主,宗室更覺得是他們威逼有用。
他們宗室的力量還是很強的,把控的關節可是不少。
果然訊息傳開,眾人猛誇皇上仁厚,之前所有罪過都到了紀煬一個人身上。
朝野上下似乎都是這樣的呼聲。
可不能發聲的百姓們卻面面相覷。
他們心裡有著不同意見,但卻不能說出。
而能說出的人,此刻被各方攔著。
此時汴京各個客棧裡,幾乎上演同樣的一幕。
特別是之前被捕的補丁書生,他聽到紀大人被罷官的訊息,幾乎瞬間要去抗議,還好同鄉七手八腳把他按住。
“皇上的旨意都下來了,能有什麼辦法。”
“長公主因為這事薨逝,總要有個交代的。”
“紀大人確實在為民請命,但也確實把宗室逼得沒有生路,他們肯定會藉機生事。”
“現在誰去都沒用,你忘了自己被關到監牢裡的事了?”
“別去,千萬別去,上次宗室已經恨上你,不能再冒頭了。”
“那就看著紀大人被罷官?”
補丁書生問道。
眾人沉默。
能跟補丁書生住一個客棧的趕考學生,基本都是窮苦人。
他們自然喜歡紀煬那樣的好官。
但如今只能看著。
補丁書生剛要說話,只見汴京巡查的小吏到此,原本只是例行抽查眾人的戶籍憑證跟路引,但這次來的小吏臉色明顯難看。
他們都是汴京府尹的人,自然在為府尹大人的事憂心。
更何況大人讓人傳來的訊息,竟然是讓他們安撫這些不經事的書生。
小吏對他們道:“還有不到一個月便要科考,前府尹大人說了,讓大家專心備考。等榜上有名,也可為朝廷效力,為百姓做事。”
“至於他,讓大家不用擔心,諸位科考要緊。”
也就是說。
不讓他們生事?
補丁書生皺眉,忍不住問一句:“紀大人,大人他現在如何?”
小吏嘆口氣:“革職禁足,誰也不知道會如何。”
他們大人抓了宗室那麼多人,罰沒不知多少銀錢。
流放的徒刑的打板子的。
恨他的人太多了。
已經有些風聲出來。
宗室在攛掇伯爵府廢嫡長子,扶持側室庶子。
這些雖只是風聲。
但也說明紀大人如今的處境。
只是這些話跟書生們說也沒用。
他們這些汴京府尹的人都插不了手,更何況他們。
小吏再三交代:“不要為他生事,否則更會讓那些人拿到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