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不住宗室索要關市稅之前,先把這件事搞定再說。
首先要做的,就是讓他的這四十六人,加上自己十五個小吏去找宗室的麻煩。
至於麻煩好不好找?
這簡直不用說。
只要對手過於囂張,到處都是小辮子。
更別說還有林家在。
當初林家為了對付宗室,那也是花了大力氣的。
否則能讓琨王的幼子流放?
他幼子私佔田地,逼死人命,身上無數禍事,林家一派林大學士出手,這才讓他流放。
紀煬正好又逮到這位琨王的十二孫兒縱馬傷人,打了八十板子。
可以說在拉宗室仇恨上,紀煬跟林家絕對統一戰線。
這會紀煬就帶著林婉芸回孃家了。
紀煬跟林大學士在書房說話,林婉芸當然去了後宅。
此時書房裡,只有紀煬跟林大學士,林婉芸的父親,還有平安在旁邊奉茶。
林婉芸的父親不經事,一般不參與這些事,他在這也就是應個景。
如果林家大公子在這,倒是有些話說。
不過林啟同樣外放,估計明年才能回來,算起來也已經外放三年了。
林大學士看到紀煬,不自覺有些笑意。
他的兒子不成事,孫兒還在歷練,孫女婿倒是最為厲害。
這會兩家坐在一起,自然聊最近的事。
“琨王那邊,我們算是已經結怨,但你也知道,那宗室一榮俱榮,連帶著宗正寺已經記恨上。”林大學士緩緩道,“若你想找他們的把柄,簡單倒是簡單的,可不一定能判下來。”
林大學士意思是,宗室恨上他們,這不打緊。
找他們的錯處,這也簡單。
為難的是,怎麼判罰。
當初琨王幼子的事就是例子。
判罰之後,又怎麼讓他們認罰,這也是問題。
如今不是地方,地方上,長官說什麼是什麼,以紀煬來說,奪權再簡單不過。
可現在是汴京。
汴京抬頭往上看,那都是官。
連皇上都要權衡利弊,林大學士都能吃虧。
更別說紀煬。
旁邊還有世家虎視眈眈。
文家雖在暗處,可知道他們手筆的人並不少。
紀煬跟林大學士就是其中之一。
等林家父親出去辦差,林大學士才道:“文家你暫時不用擔心,他等著接我的位置,不會做得太過分。”
“世家那邊我也能幫你緩一緩,專心做一件事即可。”
這意思便是,文家為首的世家勢力,紀煬暫時不用太過憂心,這些人只會暗地裡出招。
紀煬現在收拾宗室,那就專心收拾宗室。
紀煬起身,謝過林大學士。
林大學士也笑,看向紀煬的時候眼神充滿欣賞。
但他也知道,眼前的孫女婿不似其他小輩,不用給什麼鼓勵關懷。
這位已經成長為漸漸跟他們這些老傢伙平起平坐的位置。
紀煬需要的,是通力合作。
從林家出來,林婉芸下意識鬆口氣。
她家後宅什麼樣子,紀煬心裡也有數,開口道:“回頭我來就行。”
林婉芸卻搖頭:“只是麻煩了點,也不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