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距離出關的關卡只有一百五十里。
所以這裡的縣尉必然也是當地指揮使,手裡兵馬至少五百。
這是韓瀟知道,他畢竟在這多年。
“因為是邊關,此地縣尉應該是朝廷兵部指派,跟本地沒什麼關係。他的手下人馬有一千,全都在關卡城門處輪換駐守,一般不回衙門的。”
韓瀟說的,跟紀煬在朝廷聽的訊息一致。
說到底,內裡知縣庶務這種也就算了,涉及到邊域,涉及到最後一道防線,朝廷安插的還是自己人。
那地駐守的縣尉,帶一千兵士輪換駐守。
平常還好,有敵人入侵便會去尋當地的裴家,加上裴家五千,或者再召集一萬。
那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
前年年末兵亂,也是這麼做的。
可想想都知道有多苦。
身為縣尉跟指揮使,手裡兵馬還沒當地豪強的人多。
估計平時沒少受欺壓。
紀煬心底一沉,其他還好,只是這關卡守衛的兵士們,只怕會比其他人更加不好安撫。
他們守在邊域第一線。
那處的風霜寒苦,再加上關外的古博國時不時的冷箭。
希望他帶來的東西,能讓兵士們好受些。
聊到這,外面飯食已經做好。
等大家吃過飯,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許多事要磨呢。
躺下之後,紀煬看著手上還沾了麵粉的五姑娘,抬眼看看她:“後不後悔跟過來?”
林婉芸立刻搖頭:“怎麼會,還挺有意思的。”
紀煬看著她笑:“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紀煬起來練劍的時候,林婉芸也迷迷糊糊起來。
紀煬見她有興趣,乾脆帶著她一起練。
危難時候,這是保命的東西。
天矇矇亮。
太新縣五斗院裡,紀煬林婉芸練劍,凌縣尉帶著江小子練槍法,衛藍擺弄官刀。
韓瀟推門的時候直接呆住。
這是知縣的院子,還是練武場啊。
不過活力滿滿的一天就此開始。
紀煬擦擦身上薄汗,吃過早飯直接換了官服去做事,看起來神采奕奕。
紀煬不算白皙,但走到縣衙裡面,整個人便顯得格外不同。
雖說趕路一個多月,依舊要比當地人貴氣很多,看著英俊清爽,氣宇軒昂。
這身姿對上不自信的裴縣令,說是倍殺也不過分。
裴縣令原先在家中時,其實也沒這樣事事不自信,只是被推上來當縣令之後,又被劉縣丞換著法地打壓,所以時常驚懼懷疑自己。
別說處理政務了,連多說幾句都要看看劉縣丞的臉色。
比如紀煬今日詢問幾個方面去年稅收情況,裴縣令自然一問三不知,眼神全在劉縣丞身上。
紀煬見此,收起卷宗,笑著道:“既如此,那就請劉縣丞整理之後交到玉縣丞手中,我同裴縣令看過之後再說。”
一句話,已經把所有人的層次分出來了。
劉縣丞整理,交給玉縣丞。
最後到紀煬跟裴縣令手中。
其中意思,已經不用多說了。
劉縣丞直接抬頭,在劉縣,在太新縣久居“高位”的他。
什麼時候被這樣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