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就喊了西村。
竟然也有模有樣。
負責登記的韓瀟聽了,自然把鄉親們自己喊出來的名字給記上, 但並未把他們歸為劉地的村子。
只說是太新縣下的村落。
想必以後, 也沒什麼劉地, 裴地,所以沒必要記上。
但這話他們府衙內部知道就行,沒必要讓其他人看到。
三家的佃戶看著,其中一部分則興奮道:“等田稅的事情一完,我們就要有自己的田地了,以後再也不用交田租。”
“真好,可我家沒去修石橋,贖不回來,但打算去給知縣大人放羊,種牧草。”
“也行啊,是條出路。可惜我那大舅兄,他欠的錢多些,只能給劉家種田。”
“種吧,今年情況好點,田租免了點,還沒要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們要是敢要!我們就敢來衙門告狀!”
“對,有知縣大人幫我們撐腰呢。”
三家管事聽著,剛想巡視,又順手要拿鞭子出來。
方才說話的漢子直接道:“怎麼?還打人?有沒有王法了?”
“對啊!這還是衙門!有沒有王法!”
官田佃戶也起鬨:“衛捕頭!有人在衙門門前打人!”
“劉家人太兇悍了,一言不合就動手!”
有其他百姓撐腰,本來不敢說話的鄉親開口道:“對啊,有本事你打,打了我現在就上公堂告狀!”
劉家幾個拿鞭子的管事下意識後退,那裡群情激奮,看著便不好惹。
再說,他們人多勢眾啊!
衛藍適時出現,開口便道:“誰在衙門門前惹事?”
等走近一看,見那人手裡拿著鞭子,冷笑道:“敢在我面前動手,你有幾個膽子。”
眾人只見,那個兇狠的劉家爪牙直接被捕快們抓了起來,更是帶到公堂裡面,隨後聽著裡面打了十下板子,這才放出來。
那劉家管事一瘸一拐出來,再也不好意思見人。
如此場景,讓劉地不少人心裡生出激動,好像面目可憎的管事沒那麼可怕了?
都是人!
都能戰勝?
劉金牙自然氣到跳腳,那麼多人交田稅,獨獨打了他的人,這不是當眾打臉嗎。
又怨這個管事怎麼就他出頭,讓另外兩家看熱鬧?
管事剛被衙門打一頓,又被劉家打一頓,估計沒個幾個月下不了床。
劉家交田稅的,自然不止這一個管事,剩下的人自然老老實實,再也不敢多說。
官田那邊交田稅都很簡單,賬目名冊清清楚楚,六個莊子的管事們也都是認真算好賬目來的。
但到三家手裡的農田跟一部分官田之後,那就出了問題。
這三家手裡田地之多,遠超大家想象,所以交上的稅也不少。
可仔細查驗過後,三家都有隱田的情況。
隱田的意思就是,自己有一百畝田地,但只報五十畝,剩下的五十畝就不交稅。
但這個不交稅,只是不交給朝廷,下面佃戶還是要交的。
那五十畝原本應該給朝廷的田稅,變成地主傢俬有。
這就是隱田的好處之一。
以三家手裡的田地,那可不是幾百畝的事,至少上萬畝了。
算下來一年都能吃下上百萬斤糧食。
如果這些糧草用來供給邊關,將士們也不會過得那樣苦。
這些人不止在吸百姓們的血,同樣在吸邊關將士們的血。
紀煬看著賬冊,直接打回去讓三家再查驗,看看到底漏了多少。
眼看三家管事皺眉,韓瀟開口道:“劉家,沿河往北,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