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得不行。
這些年他精神緩過來些,比先皇去世那幾年好多了。
而且朝中也沒什麼讓他操心的事,林家靠著紀煬都很不錯,更不說林啟如今也能獨當一面。
他自然沒什麼操心的。
紀晴林頗有爹孃的聰明勁,想討人喜歡的時候,誰都比不過她,願意耍賴能把爹孃都無奈。
這會抱著她爹胳膊喊著啃老,一會就殷勤給孃親捶腿,整個一小狗腿。
“爹,你在看什麼啊。”
紀煬隨口道:“房樺府,你知道嗎。”
紀晴林聽說曾外祖說過,立刻答:“有大海的地方。”
“對。”紀煬放下奏章,看看翻國外醫書的娘子,又看看孩子,問道:“你們見過海嗎?”
林婉芸好笑道:“你見過嗎?”
以前見過。
紀煬手裡的奏章,講的是房樺府的海船建造。
要說幾個邊關,看似有海的地方最安全。
其實不然。
畢竟海岸線太長,很容易有疏漏。
所以那邊的防禦非常重要。
房樺府的指揮使見識過火炮之後,一直想要,朝廷也確實給了,去年還派了修海船跟火炮的人過去。
可進展不如人意。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像是從無到有的過程。
雖然造出來了,可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別看如今內河的輪船行駛通暢,可大海的風浪那怎麼是運河能比的。
所以那邊請求工部再派人過去,甚至還想請求紀煬紀學士去看看。
在他們心中,紀學士是無所不能的。
心裡有輪船的概念,跟從有到無來造,確實有很大不同。
紀煬開口道:“要不然我們去海邊看看?”
林婉芸抬頭,紀晴林也看向他。
母女兩人這眼神,還用回答嗎。
她們倆的答案是可以!
“聽說海里有珍珠,我可以撈珍珠嗎?”
“你可以幫忙珍珠養殖。”
“那貝殼呢!”
“做風鈴。”
“大海!”
“大海倒是可以看看。”
看著小晴林跟相公一問一答,林婉芸恨不得現在就收拾東西。
終於可以出汴京了!
要說在汴京也沒什麼不好,如今他們身份尊貴,做什麼別人只有誇的。
但哪有外面自由啊,而且林婉芸還知道,對海上的事,她相公似乎格外看重,甚至屢次說過,別看海邊是天然防禦,也可能是天然突破口。
這點很多人都不在意。
畢竟哪有人能帶著人透過茫茫大海來攻打強大的承平國。
誰信啊。
頂多是小股賊寇,沒什麼好擔心的。
她相公卻屢次皺眉。
那會她就知道,紀煬遲早會去看看海邊幾個州府。
不過紀煬道:“那你在國子監?”
林婉芸笑:“我還在乎這個?再說我這身本事,那是假的?”
也是,以婉芸的醫術,天下誰人不求著她看診。
但他們一家人達成一致不行。
紀煬還是要看看外面的意思。
準確說皇上的意思。
去房樺府之前,把手頭的事處理一下再說。
現在是泰安四年的年底,天上飄著鵝毛大雪,他要在年前把所有事情處理完,爭取年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