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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灌江城發來。
如今已經是十月底,馬上進入十一月。
而灌江府的年末考核也要來了。
跟之前潞州那邊一樣,每到年底,這些考核就要來一次。
但按照之前的慣例,灌江府這邊一向不太重視,更不會這樣早發文書。
多是等到十一月中旬再說。
今年明顯提前不少。
衝著誰來的,自然不用講。
按理說,頭一年到任地的人都不去用,可今安縣徐銘同樣收到文書,說他年初就來了,所以同樣需要考核。
刺殺。
放關外人進城。
提前讓知縣去年末考核。
紀煬反而笑笑,對愁眉苦臉的韓瀟,還有同樣吸口氣的玉縣丞道:“彆著急,現在的情況,是他們著急了。”
不然不會連著找麻煩,為的就是讓他趕緊離開。
既然他們急了,那自己是真的不著急。
韓瀟卻道:“你現在去,只怕有生命危險。”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真的。
一言不合,又或者知縣大人讓他們覺得哪裡有威脅,只怕會立刻動手。
在太新縣裡,有百姓們在,有守衛們在,自然不是問題。
但去了灌江城,那就是他們的地盤,到時候會發生什麼,誰都不能預知。
更別說,放關外人入城這種通敵賣國的事都能做出來,何況其他?
韓瀟到現在才意識到。
怪不得每次派到灌江府的官員,都會鎩羽而歸。
原來這些人早就把灌江府當做自己的私有物。
迎敵入關,這種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他們韓家只想著避禍,卻不知道灌江府已經發展成這等模樣。
但凡他們睜開眼看看,也不會讓事情到這種地步。
韓瀟頭一次發現自己錯了。
不過沒關係。
他跟著紀煬,總能挽回這些過錯,拯救自己的家鄉。
紀煬看看灌江府的考核文書,再看看寧興縣兵部知縣發的信件。
心裡大致已經清楚。
所謂的闖關,也是一次交易。
關外的人武力威懾,關內的人用物資當酬金。
所以那些人搶了東西就走。
他們跟灌江城的人各取所需。
可說到底,也是讓敵人進來,小股敵人還好,搶了東西就走。
但這些人的野心遲早有一天會越來越大。
到時候放進來真正的軍隊,那灌江府,乃至整個承平國都岌岌可危。
也就是現在的古博國權利鬥爭十分厲害,上位的皇帝兇狠殘暴,他們還沒來得及鑽這個空子。
否則灌江府這幾座邊城,只怕要被洗劫不知多少次,更不知有多少無辜百姓會死在他們刀下。
灌江城的這些人,說是千古罪人都不為過。
為一己私利,已經通敵賣國。
知道他們這些把戲,又知道這次讓他去灌江城考核是試探。
更知道去了可能會有危險。
但這一趟不得不去。
見紀煬決心已定,韓瀟,玉縣丞等人知道,他們是勸不動了。
只好把希望寄託在知縣夫人身上。
林婉芸大概知道事情經過,紀煬向來不瞞她的。
林婉芸躊躇片刻,卻道:“你們勸不動,我也不成的。”
“但他這次過去,你們帶我家的信物。”
這個我家,指的是林家。
她祖父好歹是大學士,有林家的信物在,對方多少會有些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