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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叫刁民?
那是沒看到以後怎麼樣。
紀煬的預設縱容,自然給了當地百姓十足的勇氣。
就連佃戶那邊也略略有些反抗。
更不用說官田的百姓了,他們每日認真種田,只要收成足夠,今年還能留不少糧食,說話更是硬氣。
自然,也有些“小道訊息”,說官田佃戶們痴心妄想,等到田地收穫,這位當官的,肯定也會要苛捐雜稅。
一聽到此話,官田佃戶立刻回道:“就算苛捐雜稅又如何?知縣不打不罵,還給我們看病,還給我們免利息,不比種那三家的田地好?”
三家的佃戶聽了,心裡只有嚮往。
而紀煬聽了,卻沉默片刻。
只是不收田租種子的利息,就能讓他們愛戴,這樣的百姓,還說他們刁民?
那是沒見他刁鑽的時候。
紀煬的失態也只是一瞬,他處理好玉縣丞離開的事情,又往鮑地跑了幾圈。
這次更是帶著娘子,孩子,手下,一起去的。
太新縣,裴地在中間,劉地在西邊,鮑地在東邊。
從縣衙出發,往東邊走,他們這行人多,自然是乘船過去,不遠處便是正在修建的石橋。
想必今年秋收再來,就有石橋可走了,會方便快捷許多倍。
此處擺渡的船隻歸鮑地所有,來往都要收費,紀煬自然讓人如數給到。
那鮑家擺渡的船工不敢不收,但也鬆口氣。
畢竟雖是他收錢,但這些銀錢大部分都要給鮑家,自己只是個做苦力的罷了。
紀煬當然不會為難擺渡的船伕,畢竟分清矛盾,才是正理。
從裴地渡船到鮑地,紀煬跟林婉芸自然照例去看了看官田,此處官田長得好,有紀煬託人買的良種,又有化肥方法的傳授,再有找人調來不少。
加上官田佃戶知道,只要糧食產的越多,他們留下的就越多,自然賣力。
從二月播種到現在四月中旬,麥苗已經非常好看。
今年他們官田佃戶會比三家佃戶收穫晚點,等今年秋冬估計就會正常種冬小麥。
這些細節紀煬一一瞭解,確定官田無一處空閒,又去看了看因修橋空閒下來的鮑家其他土地,心中大概有數。
旁邊韓瀟已經擔起玉縣丞離開的一部分職責,裴縣令同樣如此,兩人在書冊上記下閒置的官田。
很快,這些田地也會被收回來。
如此陽謀,鮑家也沒有辦法。
畢竟手底佃戶就那麼多,難道他們把修橋的人撤回來種田?
裴家虎視眈眈,鮑家也不敢那麼做。
或者把修橋的人數減少?
現在早就習慣修橋的佃戶肯定反對,那邊好吃好喝還有工錢,說不定這次掙完錢,都能把之前欠的田租還清。
他們才不要回來。
如今的佃戶有知縣撐腰,也不像之前那樣軟弱可欺。
紀煬知道,劉,鮑兩家,肯定不會輕易任人宰割,不過是等修橋結束,再也不欠裴家的之後,肯定還有么蛾子。
紀煬心知肚明,卻也不在乎。
他這會已經帶著人到了太新縣鮑地最邊緣的位置。
鮑地北面,南面都有山,西邊有河,而再往東,則是一大片荒地。
說荒地也不盡然,應該說是草地。
此地有水,土質也不算太差。
青草自然長得茂盛,只是沒有經過人工打理的水草,到底不太豐茂。
可此處已經有養殖的基礎。
但很可惜。
這麼好的草地,卻不是太新縣的,而是太新縣東邊文饒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