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
“瘋子。”桃知坐在地上,看著不斷蔓延的火樹,抹了把額頭的汗,說:“周遲,你他媽就是條瘋狗。”
*
桃小引覺得她做了一場夢。
如果真做了夢,一定是個千迴百轉斑斕壯闊的虐夢,因為她醒來睜開眼,看到淚水打溼了桌上鋪著的一張報紙,心裡有種空蕩蕩的墜落感。
趴在桌上回憶了很久,只記得一個畫面。
一個長髮紅衣男子轉過頭,朝她露出一個笑,笑容純真爛漫,如果忽略掉他手裡的大砍刀和滿身血的話。
死活想不起來他的臉長啥樣。
桃小引懊惱地捶腦袋。
楊莎莎拿著一包零食在她面前晃:“桃小引,快來吃,我從尤福手裡搶過來的。”
桃小引懵懵地抬起臉。
楊莎莎愣住:“你怎麼哭了?”
桃小引坐直,用手背抹了把眼睛:“我好像做了個夢。”
“吃這個醒醒神。”楊莎莎把一包跳跳糖塞到她手裡,笑道,“你去找和尚解夢啊,他就在門口等你。”
桃小引撕開袋子把跳跳糖全部倒進嘴巴里,舌尖噼裡啪啦的酸爽使她瞬間清醒:“誰在門口等我?”
楊莎莎:“和尚,周大師,解夢事務所老闆。”
“他找我幹什麼?”桃小引說話燙嘴,“解夢事務所倒閉了?”
楊莎莎吃吃地笑:“你昨天捅馬蜂窩的發.票,被馬主任裱起來了。和尚知道後,從馬主任手裡要了回來。”
昨天捅馬蜂窩,發.票。
桃小引把嘴巴里的碎塊含化,她完全想起來了——她昨天是去捅馬蜂窩來著,下班後去解夢事務所找周遲支付了9塊8,周遲給她開了張寫滿ps的發.票。
“馬主任怎麼會有這張發.票?!”桃小引瞳孔地震.jpg
楊莎莎:“馬主任在你桌上看見的,順手拿走了。”
“我可真倒黴。”桃小引重新趴在桌上,頃刻又彈跳起來,“現在是什麼時候?幾月幾號幾點幾分?”
“6月20號下午三點。”楊莎莎伸手在她額頭上碰了碰,“燒已經退了呀,你是不是午覺睡多睡迷糊了?”
“可能吧。”桃小引有點蔫蔫的,算著日期和時間,距離昨天下午才過去一個晚上半個白天,可她暈暈乎乎的不太記事,“退燒?”
“嗯,你哥哥今天上午送你上班時說的,拜託我們照顧你。”楊莎莎說,“他說昨天下午接你下班時,你開始發高燒,燒了一夜今早已經退燒,但你堅持要來上班。”
“看來我真是燒糊塗了。”桃小引拿起手機,果然看到桃知發來的幾條叮囑資訊。
她給桃知發資訊:【我剛睡午覺,好像做了個夢。】
桃知很快回復:【這是喜事啊。】
然後他接連發了三串放鞭炮的特效圖。
桃小引:【你不問問我做了什麼夢?】
桃知發了個轉賬紅包,不多不少正好998.
桃小引:【?】
桃知:【不就是想找和尚解夢麼,錢給你。】
誰想找和尚解夢了?
桃小引本想懟回去,但是有點見錢眼開,直接點了收錢,998可以買超級多的零食,美滋滋。
桃知放下手機,揉眉心。
昨晚他在冰棺前守了一夜,等一切安穩下來,正氣街恢復正常後,周遲從冰棺裡出來。
兩個人打了一架。
沒打過周遲,最後他扼住烏龜的脖子,以擰掉它的頭威脅他把桃小引入棺的記憶消除。
“你早說啊,浪費我的時間。”周遲說,“我本來就要封住她的這段記憶,如果她想起來,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