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床單被子床帷,大紅的窗紙剪花燈籠,甚至連院子裡的鞦韆都刷了紅漆。
不僅如此,周遲還給她準備了一套鳳冠霞帔。
第一天上島的時候,周遲身穿大紅囍服,揹著鳳冠霞帔的桃小引,一步一個臺階走上島,執拗地完成了之前被迫中斷的迎娶大禮。
沒人觀禮,他就刻了好多木頭人充當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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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引趴在床上,一會兒想起剛才茶館裡的見聞,一會兒想起桃知,一會兒又想起周遲揹她上島時的情景,腦子裡亂糟糟地沒有頭緒。
“我剛喂好兔子。”周遲走過來,邀功的口吻道,“用了整整一籃大白菜。”
桃小引興致缺缺地哦了聲。
兔子是他們後來在島上發現的,大概有十多隻,全都是野兔子。野慣了籠子關不住,桃小引沒有強硬關它們。
兔子們一般在島上的野草裡竄來竄去,有時會到院子裡來,桃小引見到就會餵它們吃些青菜。
“桃桃。”周遲抱住桃小引,輕輕親吻她白潔的脖頸,“兔子們好像想你了,我餵它們白菜,它們吃得一點也不歡。”
桃小引哼唧了聲。
“你是不是你今天走路太累?”周遲繼續往下吻,“要不要我把你抱到院子裡?”
桃小引腳趾蜷縮,一把推開他。
他每次這樣吻她,她都會神魂顛倒最後隨了他的願任他擺佈。
周遲睜著一雙溼漉漉的眼睛看著她:“怎麼了?”
桃小引胡亂找詞:“這些兔子太兇了,一點也不可愛。”
周遲笑:“那我把它們訓聽話。”
桃小引噘著嘴巴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躺著。
“你最可愛了,兇起來也可愛。”周遲順勢從背後抱住她,貼著她的耳朵說話:“我什麼都不做,我就抱著你睡一會兒。”
桃小引氣哼哼道:“你在正氣街都不抱著我睡覺。”
“之前我們還沒成親。”周遲聲線暗啞,“我們領證那天的那個晚上,我是一直抱著你的。”
解夢事務所燥亂的一夜撲面而來。
桃小引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沒敢亂動。
她手指摳著枕頭上的一對鴛鴦繡圖,低低地斥責他:“我覺得你是在找藉口。我現在這具身體是頂級美人,你每天都要抱著睡覺。以前在正氣街時,我長得普普通通,你嘴上說著和我睡覺,實際上就只是蹲在我床頭看著我睡,反正不論原因是什麼,你就是不抱我。”
“我沒有我不是。”周遲著急想要解釋,口拙,一時找不出更好的說辭,“你那個時候普普通通,可我也是光頭。”
桃小引呼啦坐起來,瞪著他口不擇言道:“你是光頭不假,但是你又不是禿子,完全能長出來頭髮。如果你願意,頭髮可以比現在都長。我呢?胸就那麼點,吃什麼都長不大,更不可能比現在的大。”
話音落地,屋內一瞬寂靜。
周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臉色一層層變紅。
桃小引起初沒覺得什麼,看到他臉紅,她才後知後覺惱羞起來,雙手抱臂,抬腳把他踹下床:“臭和尚,我不想見到你。”
周遲從地上站起來:“我去做飯。”
然後。
桃小引趁著他做飯的時候,從桃汐島跑了出來。
其實還沒出島她就不生氣了,但是發現周遲沒有跟過來,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生氣。
又餓又累,想返回桃汐島卻卻找不到路。
走過兩個三岔路口,她不知道該走哪條路,都是拋銅板來做選擇:“正面直走,反面左轉,立起來右轉。”
第一次銅板正面向上,桃小引撿起來直走,結果走了一段路又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