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你的夢也是重複夢啊。你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狗逼桃知, 屎都被他嚇得夾斷了。
*
洗漱好從家裡出來趕公交。
出門時天氣還好好的,坐公交到正氣街口時,開始下起了雨。
沒帶傘。
周遲和烏龜都沒在站臺。
趁著雨勢不大, 桃小引把包包放在頭頂,一路跑進正氣街。
這些天以來,雷打不動,周遲每天早上都會牽著烏龜在站臺等她,待她下公交,他總是一臉切切地迎上去,開口就問:“你今天喜歡我了麼?”
傻得要死。
但比傻更要命的是,桃小引已經習慣了這種“問候”。
習慣是種很可怕的東西。
今早沒在站臺看到他,桃小引有點不適應,不適應的直接後果就是被雨淋了個半溼。
因為她腦袋頂著包包跑的時候,總是東張西望。
她想的是,萬一在半路碰到周遲呢。
沒有萬一。
她一路踩了數不清的水坑,跑到解夢事務所門口時也沒有看見那顆亮閃閃的光頭。
雨越下越大,跑到街道辦非要淋透不可。
解夢事務所沒有開門,但是屋簷夠大,空間足夠一個人站著躲雨。桃小引用了兩秒時間決定衝到屋簷下,拿下腦袋上的包包,抖落掉上面的雨水,抬起手背抹了把臉,砰砰拍門。
沒人開門。
桃小引渾身溼噠噠的,夏日的雨帶著燥熱的氣息浸進她身體,席捲心裡的每個角落,開始堆積潮溼和黴氣。
手心拍到通紅,木門紋絲不動。
“臭和尚。”桃小引放棄拍門,“要你有何用。”
雨沒有要停的趨勢,街面很快積了一層水。
桃小引靠在門上,看著積水上的波紋自問自答:“我今天喜歡你了麼?沒有!不喜歡!更討厭你!解夢事務所倒閉了麼?立刻馬上!”
莫非,臭和尚已經去了公交站臺?
桃小引噘著嘴巴犯了會兒嘀咕,有點喪氣,今天提早半個小時起床,真是白起了。
指望不上臭和尚,只能再想辦法。她伸著脖子朝街口方向看,想著如果碰到來上班的楊莎莎就喊住她,和她同撐一把傘去街道辦。
脖子都擰酸了,也沒有看到有人過來。
“臭和尚。”她抽了抽鼻子,自言自語又罵了聲,“臭和尚臭和尚。”
“嗯。”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應答。
桃小引揉著僵硬的脖子緩緩轉頭——
灰色僧袍,滑進衣領裡的雨珠,鋥亮的光頭。
桃小引自己沒有發現,在看見僧袍的剎那,她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但是周遲注意到了,於是他說:“你今天肯定喜歡我。”
“沒有!不喜歡!更討厭你!”桃小引臺詞說得非常溜,鼓著眼睛瞪他,“借我一把傘,我要去街道辦上班。”
“沒有傘。”周遲手拿戒尺,推開解夢事務所的門。
“騙人。”桃小引跳進門檻裡,“你剛從外面回來,沒有傘你怎麼沒淋溼?”
其實她壓根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解夢事務所的門一直關著,他肯定不是從屋內出來的。她剛剛一直盯著街西頭,這段時間街西頭一個人影也沒有,所以她推測,他應該是從街東頭過來的。
“真沒有。”周遲俯身,歪著腦袋給她看,“我也淋溼了。”
狗狗眼委屈巴巴地看著她,像個剛被主人領回家的落水狗。
幾縷雨水順著臉頰流進僧袍裡,因為他腦袋稍稍偏著,脖頸微擰,下巴和脖頸牽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他嚥了口唾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