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吹完,初酒說:「萌萌走了。」
陳遊「嗯」了聲。
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陽光照射的緣故,他的耳朵非常紅,從耳根紅到了耳尖。形狀和色澤跟牛排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但初酒卻突然想吃牛排。
她和師父一起吃過一次,鮮嫩多汁,用刀叉切一塊,咬在嘴巴里的口感能讓她流著淚回味三天。
「我想吃牛排。」想起牛排,初酒吞嚥口水。
陳遊說:「我也想吃。」
初酒鬆開他眼睛上的手,捏住他的耳朵:「媽的,我想在這上面撒點胡椒粉。」
陳遊伸小拇指在耳洞裡掏了掏,掏出一點點耳屎碎渣,笑嘻嘻地彈給她:「現成的胡椒麵要不要?」
初酒拍掉他的手:「噁心。」
陳遊眼睛矇住的時間太長,手剛鬆開這會兒視線適應不了陽光,眼前一片黑,基本什麼都看不到,他靠在煙囪上,眯著眼看初酒,說:「你口哨吹挺好。」
「我師父教我的。」初酒卸下肩上背著的布兜,掏出羅盤,說,「你跑這裡抓鬼?」
陳遊懵:「抓什麼鬼?」
他稀里糊塗地跟著班裡的男生過來,他們有的翻牆有的爬樹,他覺得煙囪這裡最高,最有挑戰性,所以順著牆頭爬了過來。
初酒:「……」
初酒不再和他說話,低頭擺羅盤。
陳遊的視線恢復正常,他湊過去,指著羅盤的指標說:「我看懂了,這裡是乾位。」
「那你看看附近有沒有鬼。」初酒順勢把羅盤遞給他。
她看過了,澡堂沒有鬼,也沒有髒東西,甚至比村民家裡還要乾淨。但是村民們口口聲聲說的怪聲,她到現在也沒聽到,極有可能是山裡的小動物,但也不排除是孤魂野鬼跑到這裡逗留。
陳遊拿著羅盤,時不時問初酒幾個問題。
初酒懶洋洋坐著,不時指點他一兩句。
午後的陽光很暖,山風吹過屋頂,拂起額頭的碎發。沒多久,初酒犯起了困,眼皮越來越重。
「是羅盤壞了還是這裡沒問題?」陳遊問。
沒等來初酒回答,他扭頭,看見初酒閉著眼睛在打盹。
「同桌?」
初酒腦袋一歪,枕在了陳遊肩膀上,睡了過去。
陳遊:!
他懷疑初酒在裝睡,真正睡著的人哪裡會精準地倒在別人肩膀上!我是乳膠枕頭麼!
舍友裝睡倒在我肩膀上怎麼辦
他條件反射地去摸褲兜裡的手機,想要更新帖子求助。褲兜是空的,他從宿舍出來的時候太過匆忙,手機落在了床上。
聯想到宿舍裡那個吻,陳遊更加確定初酒是在裝睡。
初酒先是親他,然後追到房頂蒙他眼睛在他耳邊吹口哨哼歌(雖然是為了讓他躲開萌萌),再然後裝睡枕在他肩膀上。
這一系列操作下來,是個人都明白初酒是什麼意思。
「大佬!你們在這裡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有個男生翻到牆頭上,說,「我和高遠聽到了這裡有聲音,像是有人在唱歌?」
「是這個調麼?」陳遊哼了幾句《童年》的調子。
「就是這個調!你也聽到了?」
陳遊指指初酒,說:「他剛才在吹口哨。」
「這樣啊。」男生很失落,他看著他們,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陳遊:「……他睡午覺。」
「吹口哨把自己吹睡著?」
陳遊:「可能吧。」
他心想,問得好,吹口哨還能把自己吹睡著?繼續裝吧,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
初酒被吵醒,她緩緩睜開眼皮,在陳遊肩膀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