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加君扮演的男主角三步並作兩步走下樓梯,抖了抖身上的短夾克,正要去勘察現場。
局裡剛剛接到一起報案,一名重點中學的男教師失聯數日,同事去他家中檢視時才發現他已經身亡,而且是被人亂刀捅死。
他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遙遙與街對面的唐湖錯身而過。
……
「卡卡卡,這遍不行。」
楚鶴一手拿著劇本,一手拿著擴音喇叭沖場內吩咐:「喬樂儀,你要顧及自己心理醫生的身份,不可以愛上你的病人,剛才走路的時候離她太近,而且表情看起來像自帶碗筷去朋友家蹭飯一樣。」
再怎麼仙風道骨的導演,一旦拍攝不順利就愈發毒舌,損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喬樂儀無辜地站在馬路牙子上:「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可矜持了。」
「是,他特別矜持,放在從前可能剛聽見吃飯就歡呼雀躍了。」唐湖附和點頭。
楚鶴還想說點什麼,看看頭頂的大太陽,沖其他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算了,先去吃飯吧,下午繼續。」
唐湖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工作一上午同樣餓得飢腸轆轆,跟其他演員一起去片場外休息吃飯。
午餐是劇組統一定的盒飯,談不上美味,反正填肚子是夠了。
喬樂儀盯著翠綠沙拉看了半天,從桌下的包裡摸出一個玻璃罐:「這個特別好吃,我從淘寶上買的,不拍戲的時候兩天就能吃完一罐,你要嗎?」
玻璃罐裡裝著滿滿的蟹黃,浸泡在黑毛豬熬的豬油裡,色如高郵的紅油鴨蛋,黃澄澄紅彤彤,滋味卻更加鮮美醇厚,簡直是顆熱量炸l彈。
「難怪你之前至少長了十斤肉。」唐湖把飯碗遞到他面前,「我也要一點。」
「給你一勺。」喬樂儀用乾淨湯匙挖了一大勺蟹黃澆在她的沙拉上,又分給其他人。
楚鶴剛囑咐完下個場景怎麼佈置,這才顧得上吃飯,過來時對喬樂儀的神態非常滿意:「很好,你要像注視禿黃油一樣看著她,揣摩那種嚮往又怕吃完長肉的心態。」
「……」
喬樂儀抬頭,儘量痴迷的看了唐湖一眼:「這位美麗的少l婦,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程加君聽見這麼直白的邀請,放下筷子往旁邊挪了挪,打算遠距離圍觀八卦。
他三十多歲才火起來,至今沒有拿過有分量的獎項,而且是第一次跟兩人合作,還保持著對喬影帝的基本尊敬,平常很少說話。
唐湖落落大方地接受邀約:「當然有空,今天晚上如家等你啊。」
「別裝了,你肯定是想夥同外人仙人跳。」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喬樂儀用球生菜的葉子裹起蟹黃,啊嗚一口塞進嘴裡:「那咱們開房幹點什麼?」
「做高數吧。」唐湖嚴肅地琢磨片刻,「其實我上高中的時候數學成績還挺不錯的。」
「那我帶一套五三。」
「……」
程加君還是個年近四十歲的單純孩子,沒見過這種畫風,忍不住問導演:「……他們平常就這麼玩嗎?」
「有時候更刺激,比如背英語單詞什麼的。」唐湖還要說話,扔在旁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她看了眼聯絡人才接聽:「餵?」
「你現在忙嗎?」聽筒裡傳出李若川平和的聲音,簡直誘人犯罪。
唐湖用筷子扒拉著蔬菜,心不在焉地回答:「剛剛休息吃飯,覺得自己無論從心理到生理都遭受到了難以置信的折磨。」
原本應該是貼秋膘和驕奢淫逸的時間,可惜現在只能吃著沙拉在劇組消磨時光,難怪拍戲都提不起精神。
「有人欺負你了?!」李若川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