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白乾一年白乾一年白乾……木遠這孫子的行政處罰是不是還沒到期?賠錢貨,到現在還不能出去拍片賺錢……』
唐湖腦海里魔音迴蕩,開啟[戲精上身]才微笑著緩緩點頭:「完全可以理解,電影的演員預算本來就比電視劇的緊張。」
——拍戲都用不上這個技能了,今天居然用來普通客套?
謝酸漿心說她還挺配合,眼睛一轉,發現白海波一直慈愛地望著這姑娘,瞬間瞭然:「老白,你們公司的演員挺有境界啊,是不是給他們做思想工作了?你自己有覺悟,怎麼拉別人搞奉獻呢。」
「我來之前可沒交代過什麼。」白海波瞪他一眼,被汙衊地很惱火,「多少年了還跟我鼓搗話裡藏針這套?小心眼大腦袋,你當年去不了部隊不是因為我搶名額,是因為你駝背過不了體檢!」
「我不駝背!」謝酸漿使勁挺了挺脖子,然而一洩力,下巴立刻耷拉到胸口。
會議桌呈橢圓形,他坐在唐湖和白海波之間,跟兩邊說話時腦袋轉來轉去,像只靈活的蛇頸龍。
出品人還沒對自己的體態問題留下清晰認知,貌似低調的白至理終於下定決心,直接搶過話來。
「——我們真心喜歡這個專案,可惜唐湖受傷了,不確定有沒有後遺症,不影響訓練吧?」
「……」
謝酸漿收起插科打諢的心思,笑意一斂:……白海波果然沒施壓,這不,有人出來唱白臉了。
膀大腰圓的白至理微微低下頭,隔空致歉:「不好意思,她身體真不好,現在還帶著傷呢。」
出品人說一句話夾帶三四個重點,唐湖八成沒聽見那個關鍵句子……「來特種部隊訓練半年」,聽見沒有?特種部隊,不是簡簡單單去新兵營跑步打靶!
長久以來,民間對特種兵的看法總帶有幾分神話印象,什麼單兵徒手打贏二三十個壯漢,再不濟也看過兩本《都市兵王之校花的貼身保鏢》……整體略有誇張,但連網際網路鍵盤軍事家都清楚,沒有驚人的體力和精神力,到特種部隊就是送菜的。
而他家唐湖,不疊被子國的起床困難戶,不擅長五公里負重越野,拼搏精神主要用在揣摩文藝角色。
白至理咬了咬牙,又故作輕鬆問:「……海叔?」
他一貫稱白海波為「大老闆」,意指公事公辦,此刻搬出親戚關係是鐵了心打退堂鼓。
老白同志聽出弦外之音,面色一黑威亞猶在:「叫我幹什麼。」
小白同志不遑多讓,死扛到底絕不鬆口。
「……」
氣氛很僵硬。
唐湖生怕兩隻壯漢在軍區辦事處打起來,然後被正義的值崗士兵當場擊斃,急忙打圓場:「還是白哥瞭解我,知道我喜歡這個劇,不過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啊——傷口快好了,哦對,前兩天去醫院復檢你沒跟著。」
謝酸漿小聲嘀咕:「……可我剛才明明聽見你說你腦子壞了。」
其實他明白,《金新月》的片酬和工作量不匹配,適合的演員要價高,不適合的他又看不上,這段時間被拒絕太多太多次,唐湖沒點意見痛快答應,反而奇怪。
唐湖笑著承認:「對啊,錢少任務重,誰接這戲誰腦子有坑,您自己說對不對……所以我接,一定接。」
「啊……誒?」
唐湖認真點點頭。
「那咱們就多聊聊。說真的,我一看你就覺得合適,大眼睛忽閃忽閃,多好看啊。」
謝酸漿沒料到她如此坦率,連駝背都挺直了,湊過來解釋:「『古麗』這個角色有一段劇情要假扮當地女性潛入敵營,穿黑袍,只露眼睛,還得在衣服下盲眼組裝好一支突擊步丨槍,所以你未來進部隊主要練槍——當然,攝像機絕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