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遠跟在後面,緊接著插話:「要不然還是找家口味不錯的館子吧?楚老師,《風箏》拿了柏林節的銀熊獎,我還沒有正式感謝您的指導呢。」
他擅長北方風格的粗獷佈景,多虧楚鶴從旁提議,這部片子的美學水平才上升了一個檔次,不然只能把現實題材拍成紀錄片,而非一部反映現實的電影。
楚鶴將他們領到客廳,用小電爐燒一壺熱水,又從茶几下的木匣子裡取出陶罐,撒些茶葉進去:「客氣什麼,片子是你自己拍的,跟我又沒關係,今天就在家裡吃啊,我都把湯燉上了。」
都說君子遠庖廚,他平日卻喜歡自己做飯,昨天知道兩人要過來,特意去買了食材打算親自下廚招待。
「麻煩楚老師了。」木遠這才作罷,把作為禮物的膠片電影放在一邊,規規矩矩地坐在布藝沙發上。
沒一會兒,電爐上的茶壺燒開熱水,卷著枯葉般的老白茶一起沸騰,陣陣甘香在空氣中逸散開來。
楚鶴分別給兩人倒了一小杯:「嘗嘗吧,這茶我存十年了。」
唐湖捧起杯子淺淺抿一口,從舌尖擴散出一股醇厚的甘甜,只可惜當場爆衣太不禮貌,只好將所有感想濃縮成兩個字:「……好喝。」
「你剛才說準備新戲,什麼時候開拍?」楚鶴調小陶爐的功率,用拉家常的語氣閒聊,「我下一部戲還打算找你,不過要等一段時間,那邊檔期排的開嗎?」
「排的開!」唐湖下意識猛點頭,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什麼叫矜持,淡定地輕咳一聲,「我後天去試鏡,能透過的話大概4月份開機,今年下半年到明年都沒什麼事情,如果你這邊提前,馬導的試鏡我就直接推了。」
她沒有固定c的綜藝,所以日程安排比較寬鬆,想什麼時候騰出時間都可以,楚鶴當年力排眾議啟用她出演女主角,知遇之恩肯定要還上,而且楚導這邊的邀約由他親自通知,表示這個角色基本內定給她了。
雖然少了打入京圈的絕佳機會,不過凡事都要做取捨,天底下的好事怎麼能讓一個人都佔了。
「……馬修齊?我聽他說過要拍新片,關於山城的歷史劇吧?」
楚鶴沉吟片刻,計算著兩邊的時間:「不著急,時間肯定不會衝突的,我現在還在改劇本看場地,可能要預定你下半年的檔期,先說好,我開機不喜歡讓演員臨時請假去拍什麼廣告和真人秀,這半年你都得待在劇組裡。」
之前拍《骨與魂》的時候唐湖請過假,理由是回學校參加考試,但那已經是他可承受範圍的極限了,換做平時,他連演員在拍攝期接受記者採訪都覺得不專心。
唐湖滿口答應:「沒問題,新戲有現成的劇本嗎?我跟誰搭檔?」
「到時候隨便找男演員,抓到誰算誰吧。」楚鶴對男性角色一如既往的不上心,從茶几旁的矮桌上拿出一摞檔案紙,「劇本還沒改完,不過你可以先看看。」
唐湖雙手接過,翻開第一頁,只見劇本扉頁赫然印著八個大字……「美麗少l婦殺人事件」。
雖然電影正式上映之前都會改好幾次名字,但現在這個標題也太不走心了,充滿日式中二懸疑之感,配上「少l婦」二字,還非常讓人想入非非。
「楚導,您這個命名品位……」唐湖艱難地斟酌字句,翻開看了兩頁,「沒什麼。」
導演既然欽定她為女一號,那麼出演的角色肯定不是被殺的龍套,而是那個「美麗少l婦」了,沒想到最近接的兩個本子,就讓她完成了從少女到少l婦的跨越,真是人生如戲。
單看劇本,《美麗少l婦殺人事件》倒真對得起名字,是一部懸疑色彩濃厚的作品,故事由一樁名校教師被殺的兇案引出,死者身中數刀死狀悽慘,經過警察調查,最有可能殺死他的嫌疑人是個寡居在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