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獎項不要求參選影片上映,只要求「製作完成」,但製作時間是個靈活概念,說誇張些,十年前拍的片子,今年申獎前臨時補拍一個鏡頭,也可以解釋成「今年製作完成」。
——但公映時間無法做文章,一旦院線上映,都得儘快申獎。
kay臉色發冷:「太不巧了。」
金烏獎註定無望,萬一唐湖成為那個意外,兩部作品均有幸入圍年底的最佳女主角……情況就會變成「我殺我自己」。
『清純學生』和『美麗少丨婦』大打出手,硬生生打掉一次申獎機會。
白至理放下保溫杯,被綠茶滋潤得心平氣和:「情況也不算最糟糕。金烏的競爭對手我基本摸了一圈,年底金鞍還在觀察……但整體來看,貌似大年實則小年,我們的對手很多但哪個都不穩——後來諮詢過趙哥的意見,他也這麼認為。」
kay一愣:「趙哥?」
唐湖從旁解釋:「喬樂儀的經紀人趙昊,二喬長年陪跑影帝,他作為幕後英雄積累了極其豐富的申獎經驗,常年琢磨怎麼鑽空子。」
閒談時聽喬樂儀聊起,他當年使用過的方法除了正常公關,包括而不限於趁影帝小年強行配報主、遊說出品方延長製作進度以求錯年申獎,再進行各項資源置換。
逼急了甚至還幫競爭對手公關過金三獎的其他兩個,以求把剩下那個影帝勻出來給他。
畢竟金獎三家都會心照不宣的把影帝影后名額平均一下,哪怕拍出一部震撼文娛界的神作,也只能同時拿到三家提名。
kay:「噢噢——」
白至理總結道:「鍾子淑的背景不能在灣灣橫著走,相反,她今年九月拿下影后,金鞍獎基本只給提名了。」
「像賭博一樣。」
卷卷小聲吐槽。
白至理:「對,就是賭,賭鍾子淑一定拿金烏影后,年底才少一個對手。」
「……心累啊。」
唐湖疲憊地往座椅後一靠,發現辦公室裡另一個男人木遠自始至終沒有發言,反而悠閒的嗑了一桌瓜子皮。
態度自由散漫,與積極向上的團隊格格不入。
唐湖捅了捅他:「你來幹什麼,誰讓你吃瓜子了。」
木遠往嘴裡塞一顆瓜子,舉重若輕道:「我是今年的金鞍評委。」
唐湖:「……」
唐湖:「還想吃點什麼,我出去給你買。」
木遠咔噠咬開一顆瓜子:「不用。」
唐湖又問:「金鞍怎麼把你弄進去了……他們知道嗎?」
木遠表情淡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唐湖:「那可真有意思。」
木遠:「常規控票手段而已。」
一人一句聊得飛快。
卷卷聽得腦子發蒙,抗議道:「 照顧一下我這個市場專員,你們在說什麼?」
「……」
木遠深深沉默,求助的望了一眼唐湖。
於是唐湖解釋:「今年《食花之罪》參獎,咱們屋裡坐的這位可是副導演。」
「什麼?!我才知道電影有他參與,不用避嫌嗎?」
卷捲來回掃視兩人,滿臉驚訝。
她對獎項規定了解不多,但至少清楚有作品入圍的電影人不可參與評選,所以本屆金鞍肯定沒有《食花》的導演楚鶴……可為什麼請了副導演?
「當然不能,對外宣傳的副導演是老湯,木遠沒掛名,他在劇組的訊息我都捂得死緊,只有導演組核心和四個主演知道……但我不信金鞍組委會不知道。」
唐湖意味深遠地拍了拍木遠肩膀:「——就是說,組委會邀請他成為評審委員,想間接拉低省外作品……也就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