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覆強調過很多次明星在鏡頭前的話不能當真,都是拿著大綱的。
但有一瞬間,李若川似乎的確看到了什麼真實的東西。
與此同時,微信群「順利躲開朝陽群眾圍剿並走紅至今」彈出一條未讀訊息。
【一口湖:我回來了。】
……
這群沒個正形的傢伙也都忙起來了。
唐湖給按摩技師結過工資,感覺已經融化在了床上,還抓在掌心的手機突然震動,被她一秒接起。
「……回來了?」
李若川還沒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接通,過了片刻才出聲。
「過不了幾天又要走,接著去橫店,那個地方現在比我家還親。」唐湖在床上翻了個身,身下的墊子一陣晃動。
那幫八卦記者扒了半天都沒扒到在橫店跟她出入酒店的男人到底是誰,網友的記憶力真跟金魚一樣,好歹也是一起傳過緋聞的,怎麼就想不到呢?
其實不是想不到,而是主動承認這件事的人太多。
「吃飯了嗎?」
「還沒,打算點砂鍋粥。」唐湖懶洋洋的爬起來,「你要是過來的話我就多要一份。」
「稍等,我收拾一下。」李若川聽她似乎沒什麼工作,準備出發過去,關掉影片,看了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
他的工作還沒做完,所以拿了膝上型電腦,準備回家再繼續。
另一邊,唐湖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訂餐,然後坐在餐桌旁看劇本。
砂鍋粥送來的時候,李若川差不多也到了。
他手裡提著電腦包進門,發現玄關處有雙穿過的一次性拖鞋,心生疑惑:「剛才幹什麼呢?」
看現在的情形,像在他之前有人過來了。
唐湖手裡捏著一摞劇本來開門,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做大保健,對著一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嗷嗷叫。」
李若川:「……」
她穿著寬鬆的家居服,身上有股清淡的薰衣草香氣,一張夾在劇本里的橫格紙掉出來,輕飄飄的落在他腳邊。
李若川順手撿起,無意間瞄了一眼上面的文字:「東西掉了……這是什麼啊?」
「感謝信。」
李若川瑟瑟發抖,覺得自己可能不太瞭解會所的潛規則:「現在做大保健的……還要給客人寫這個?」
古代花魁跟詩人才之間流行作詩,現代人寫不出來詩,所以改成感謝信了?
真是什麼工作都不輕鬆啊。
「這位同志,你的思想也太不健康了,別人辛辛苦苦跑來做按摩,還被客人纏著寫感謝信,我還有點人性嗎?」唐湖已經走回客廳,隔著餐桌直勾勾的看住他,「……新戲編劇給我寫的,攔都攔不住,只好讓人家象徵性的填兩筆了。」
現在能寫出像樣諜戰劇的基本都四五十歲了,幹什麼都一板一眼的,但讓一個業內大編劇給她整這齣,還真有點受不起。
那個年紀的人困於時代原因,哪怕業務水平過關,性別固化的觀點幾乎刻在骨子裡,但誰還沒有個疏漏的地方,錯了就改唄。
大不了改過再犯。
李若川低頭看了一眼那張紙。
「您好:
關於《夜色密碼》劇本修改一事,我對筆下角色的認知尚有不足,非常感謝您的斧正,今後必定時刻自省,保持創作水準。
此致
敬禮」
格式寫得有模有樣,最底下是落款,時間姓名寫得一清二楚,用的瘦金體,筆跡瘦而靈動。
「哦……」他把那張紙遞過去。
唐湖將感謝信夾在劇本里,突然提議:「不開玩笑,我剛剛找人當揉麵似的揉了一個小時,覺得骨頭真的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