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挑起一場成功的輿論戰,背後出謀劃策的必不止一人,唐湖再有精力也不可能事事都過問,所以拉來最可靠的幫手。
江雀作為圖南影視的公關部總參謀,明遠系的那幾個官微發的微博文案都出自他手,效果是肉眼可見的不錯。
「字字句句瞄準薪月傳媒最疼的地方打,不光明著挖牆腳,還能吸引一部分喜歡玩梗的年輕觀眾,希望能給接下來上映的片子做個好開頭。」唐湖隨手將提包扔在桌上,連連捧場。
敲鑼打鼓帶吆喝,只要那一部電影和一部電視劇質量過關,就能留住客人了。
江雀剝開一顆水果糖扔進嘴裡:「給了錢還這麼捧我,你可真是個好人。」
「官媒就差把薪月傳媒掛起來裱上牆,業內龍頭的口碑一時之間跌入谷底,不光輸了口碑,連《風沙》的票房也跟著狂跌不止,不知道那邊滿不滿意?」
做人要低調,唐湖最近連上表演課都不敢笑得太大聲,以免賣慘失敗。
轉念一想,又幽幽的嘆了口氣:「可惜搞垮一個上市公司太難了,被官媒批評幾句又不是涉黑,遠遠到不了停業調整的程度。」
「薪月業內排名第二,破產後那些沒做完的專案靠明遠絕對扶不起來,整個行業迎來寒冬就沒得玩了。」江雀一口咬碎水果糖,目光帶著戰意。
他最想搞的不是鄭山卿,而是那個爆他照片的風趣ceo石賽風,可惜石賽風傍上了一棵大樹,想要連根拔起需要的時間太長。
「說的也是。」
唐湖算不上什麼正義夥伴,只是混口飯吃之餘,想儘量對得起自己被狗啃得坑坑窪窪的良心。
江雀掃了一眼旁邊半個字都沒說出來的木遠,故意挑開話題:「兄弟,我估計那個剪輯師已經被鄭山卿砍手後吊起來示眾了,你也高興點,就是不知道最終賠了多少。」
木遠只知道唐湖從外面請了人幫忙公關,卻不曉得具體是誰,儘管今天第一次見到江雀,直男的直覺卻告訴他這個妖裡妖氣的男人相當危險。
聽他遞話給自己,低頭盯著黑漆漆的會議桌:「賠本再多,《風沙》也不會在電影院裡上映了。」
一部電影如果不是火到某種程度不會二次上映,發行商通常也掏不起重映的錢,所以這部不完整的《風沙》已成定局。
唐湖在他身旁坐下:「觀眾早就開始自發抵制院線版,這部片子比曾經的《天堂離歌》賠得還慘,保守估計要賠4億以上,以後應該不會有跟你境遇差不多的導演被片方搶走拍攝大權了。」
如此一來,票房黑馬不復存在。
同時意味著薪月傳媒這一整年都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績,全年只有《秦陵圖》砸著影帝的招牌賺了錢。
「……那就好。」
木遠將這句安慰聽進心裡,緩緩點頭:「對了,薪月那邊今天早上聯絡過我一次,等下映後想重新做這部電影,出一個導演剪輯版送審……我拒絕了。」
製片人追求利潤,會優先考慮市場喜好,但導演通常想的是如何完整的講完一個故事,所以往往會因為一部電影產生矛盾。
雙方各不相讓,就會導致某些電影出現兩個版本,「院線公映版」和「導演剪輯版」,簡單來說,院線版是資本的選擇,導演版才是電影的選擇。
木遠跟薪月傳媒簽過賣身合同,連導演剪輯版都無法在下映後放出來。
但《風沙》票房口碑雙撲街,現在一家家影院的去替換原版片源也來不及了,鄭山卿不想賠得那麼狠,只有回來求導演重新鼓搗出一個能看的版本。
為什麼不自己剪一部?
因為他們不是導演,根本不知道哪段劇情會讓觀眾覺得好啊!
江雀立刻熱烈鼓掌:「嘰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