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安靜地坐著,耐心十足地聽著藺紹胡編亂造,倒要看看他還能編出什麼樣的鬼話來!
藺如蘭心地善良?與藺歡姐妹情深?他暫時還不知真假。
至於藺歡對他痴心一片,非他不嫁?他不覺得藺歡會懂這些。
兩人成親前從未見過面,何來對他的痴戀?更何況新婚夜那日,藺歡後腦勺的傷勢明顯是丞相府所為!
這麼一想,祈毓頓覺好笑,也真的笑了出來:“丞相啊,以往本王便聽聞你才高八斗,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依本王來看,你不如別做官了,去尋個風水寶地支個小攤做個說書人,成就定然不會比你如今差。”
明明是丞相府把藺歡賣了,他們非但不記藺歡的好,反而還在他跟前歪曲事實。
不是個個都像他大度,會憐憫藺歡這個真正的受害者。
藺紹一聽,心中火氣頓生,笑得極為勉強:“王爺這是在跟下官開玩笑,下官懂。”
“論起才學來,下官哪裡及得上王爺呢?”
這毓王是誠心要跟他過不去啊,一個殘顏重病還不受寵的王爺,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橫的?
他遲早會讓毓王明白,敢反撲他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忽地,僕從的聲音在書房外傳來,格外響亮。
“老爺,大小姐出事了,您快去如意閣看看吧!”
單是僕從的語氣,藺紹便明白藺如蘭的事情多半較為棘手。
他顧不得與祈毓爭論,起身往房門外走去:“還請王爺在此多留片刻,下官去去就來。”
別人的地盤,祈毓一刻都不想多待,讓蔣淮扶著他離開書房。
遠遠的聽到藺紹問僕從:“你說大小姐和二小姐才到荷池邊就出事了?”
“那二小姐她人呢?她有沒有事?”
他一向愛做面子,祈毓在他身後不遠處,他得維持著慈父的形象。
僕從一一給他解答:“回相爺的話,大小姐出事後是大少爺揹著回如意閣的。”
“二小姐人沒事,她腳程比大少爺要慢上許多。”
“奴才來找老爺時,正好在半道上碰到她,她此刻應該已經到達如意閣。”
藺紹聽得皺眉:“為什麼她們兩個一起去的菏池,只有如蘭一個人出事了?”
僕從被他問得啞口無言,只好說:“老爺,眼下先別說這些了,等到如意閣後,一切都能弄明白了。”
祈毓和蔣淮遠遠跟在藺紹主僕身後,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落地聽入耳裡。
聽到藺歡在如意閣,他瞥了蔣淮一眼,蔣淮秒懂,腳下的步子逐步加快。幾乎是藺紹前腳剛到如意閣,他後腳就到了。
主屋裡,藺如蘭的慘叫聲連綿不斷:“啊!好痛!我的頭好痛啊!”
“哥哥,府醫怎麼還不來啊?我快要痛死了!”
她痛得毫無形象的用雙手抓撓著額頭,額頭處似有千萬只螞蟻在咬,越咬越用力,疼得她的頭都快要炸開。
原本光潔白皙的額頭,此刻已是鮮血淋漓,傷口縱橫交錯,整張臉上血水橫流。
藺傲看著痛苦不堪的藺如蘭,他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啊!
他對著僕從怒吼:“府醫呢?人死到哪裡去了?”
“怎的還不見他前來?莫不是要讓妹妹活生生的疼死嗎?”
“你趕緊給本少爺派人去催,他要是敢來得晚一點,他的一家老小也別想活著了!”
藺傲伸手把藺如蘭帶血的雙手緊緊抓住,柔聲勸著:“妹妹,你別再抓了,再這樣抓下去,傷口會越抓越嚴重的。”
不知道他妹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能在府中家裡出事,實在是讓人感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