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陌派去護送祈重近的暗衛和皇家護衛們,個個面色凝重,低眉垂首,齊刷刷地跪在地上,低頭請罪。
他們心知肚明,這次任務失敗得太過離譜,讓太上皇身陷險境,罪責難逃。
那位年長的暗衛深吸一口氣,一五一十地跟祈陌稟報:"啟稟皇上,屬下等人護送太上皇離開皇家獵場不過區區三十里,就突然遭到大批刺客的埋伏襲擊。"
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愧之色,繼續往下說:"那些刺客不僅人數眾多,而且個個箭法如神,我們實在是難以抵擋。”
“敵眾我寡之下,屬下們雖奮力抵抗,但最終仍無力迴天,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太上皇被刺客擄走......"
說到這裡,他重重地叩頭在地,表示謝罪之意。
其他人也紛紛效仿,齊聲高呼:"我等護主不力,請皇上恕罪!"
其實,他們在折返獵場的途中早已商議妥當,決定統一口徑,將實情稍稍隱瞞。
這樣一來,他們受到的責罰或許會輕一些。
畢竟,如果有人不慎洩露真相,他們並非力戰不敵,而是膽怯逃跑。
那麼等待他們的恐怕不僅僅是祈陌的嚴懲,更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皇后與祈陌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剛收到眾人返回皇家獵場的訊息時,她們著實是懵了一會兒。
任他們如何想,都想不到刺客會如此猖狂,居然在祈重近剛離開獵場不久,就膽大包天的動了手。
皇后移開視線,轉頭看向回話的那名暗衛,嚴肅地問著:"你們在與刺客交手時,可曾留意到他們身上是否有任何能表明其身份或所屬勢力的標識?"
暗衛垂頭喪氣地搖頭:“回娘娘的話,刺客們全是黑衣蒙面,只露出來一雙眼睛。身上的衣服就是很普通的黑色衣衫,沒有任何標識。”
他們沒跟刺客打過照面,哪裡會知道有沒有象徵著身份的東西!
那些人一上來就用弓箭胡亂射殺,他們但凡跑得慢了一點,就真的要給祈重近陪葬了。
皇后顯然很不滿意他的這個回答,不禁眉心微蹙。
見從他們嘴裡問不出一點有用的實質性訊息,她沒再繼續追問。
祈重近出事了,他們脫不了關係,若不懲罰他們一下,似乎又說不過去。
“爾等終歸是沒能完成皇上交待的任務,本宮限你們在十天之內務必要找到太上皇的下落。”
“還有,此事不可對外透露一句,你們在暗中尋找即可。”
眾人恭敬應下:“是,我等定會盡心盡力去查詢,請娘娘放心。”
打發走護衛們後,祈陌和皇后進了皇后的營帳。
揮退所有僕從後,他直截了當的問:“母后,您說這所謂的遭遇刺客一事,有沒有可能是父皇的自導自演?”
不怪他會這樣想,祈重近被他們母子和眾人逼著退位讓賢,心裡對他們肯定是恨之入骨的。
他派出自己的暗衛和皇家護衛們,名義上是送祈重近去往西山別院,實際上是為了監視祈重近。
皇家獵場人數眾多,卻無一人站在祈重近那邊。
祈重近說不定正等著離開獵場,然後來一招自導自演,想要自此脫離他的監視,然後尋個良機捲土重來。
皇后嘴角微微上揚,眼底一片平靜:“陌兒,母后與他相識數十載,他有幾斤幾兩,母后心裡一清二楚。”
“他身邊已是無人可用,此事完全不可能做得到。”
“也不知道那些刺客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一次伏擊就動輒數百人。”
“陌兒,你儘管放心,他沒有那個能力能夠威脅到你的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