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御書房裡。
祈重近從皇后的未央宮裡回來後,臉色一直黑如沉墨。
他剛剛坐在椅子上,太醫紀令泊後腳就到了,恭恭敬敬地給他見禮:“微臣拜見皇上。”
祈重近淡淡地點了一下頭,徑直把右手伸在桌案上,示意他:“你先看看朕的身體可有異常?”
紀令泊依言給他探脈。
約莫半刻鐘左右,他眉頭緊鎖,不發一言。
看得祈重近十分不滿:“有什麼話直說就是,支支吾吾的做何?”
“難道說朕真的中毒了?已經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了?”
紀令泊想了想,斟酌著說辭:“皇上,臣無能,暫且看不出來您的龍體有何異樣。”
“許是微臣醫術淺薄,皇上不如讓其他的太醫再探一遍?”
祈重近不確定地問:“你此話當真,你話中的意思是朕沒中毒?”
“不對啊,那為什麼朕明明沒有受傷,卻感覺到右邊臉頰上是火辣辣的疼呢?”
祈重近說完,朝他伸手,又說:“你上前來看看朕的臉,可有不同?”
紀令泊緩緩走上前,道了一聲:“皇上,臣冒昧了。”
他的右手在祈重近的臉上仔細地摸索著,須臾,他無奈搖頭“皇上,臣未發現不同之處。”
“臣敢以一生的名義擔保,皇上的龍體很好。”
祈重近突然站了起來,大聲質問:“怎麼可能?你是不是在騙朕?是不是嫌你的命活得太長了?”
紀令泊被他威嚴的氣勢嚇到,連忙跪在地上,把頭埋到最低:“皇上恕罪,微臣萬萬不敢欺騙您,微臣所言句句屬實。”
祈重近瞧見他劇烈顫抖著的身影,心裡的怒氣漸漸消散,語氣緩和了幾分:“那你說,朕的臉怎會無緣無故的疼痛?”
紀令泊問他:“皇上,您這症狀有多久了?又是何時開始的?可有接觸過什麼異常的東西?”
祈重近想了想,頗有耐心地回答著:“朕的症狀是今日在未央宮才發現的,朕很肯定沒碰過別的東西。”
他想,崔家勢力再強大,那也沒有強大到可以堂而皇之給他下毒的地步。
他想起自己毫不留情的打了皇后一巴掌,中間只隔了一小會的時間,他就清晰無比地感覺到自己的臉疼得厲害。
他問紀令泊:“假設,朕是說假設,朕沒中毒,有沒有可能是別人用巫蠱之術來害朕?”
祈重近作為一國之君,是不屑於去相信什麼厭勝之術的。
可太醫很明確的告訴他,他身體正常,那就只能是其他的原因了。
紀令泊如實說:“皇上,您說的這個可能未必沒有。”
“如果是有人要用此法來害您,需得用您的生辰八字,宮中知道您生辰的人不少,排查起來有一定的難度啊。”
他還欲再說,御書房外響起內侍的稟報聲:“皇上,珠粹宮的宮女來稟,說珍妃娘娘想在臨死前見您一面。”
祈重近的眉頭在瞬間皺起。
一個在大庭廣眾之下失了名節的女人,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但念及他愛了珍妃多年,他揮退紀令泊,對江達說:“讓人準備好匕首、白綾和毒酒三樣東西,隨朕去珠粹宮一趟。”
“朕好歹寵愛了她十來年,親自去送她最後一程。”
江達心裡未有半分波動,他陪在皇上身邊近二十年,早已看慣了生死。
皇上這話落入他耳裡,就好像別人跟他說今日的氣候尚好。
珠粹宮裡。
珍妃剛醒來時,感覺全身疼痛不已,尤其是身下。
她為人婦多年,對自己身體的異常再是清楚不過。
她伸手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