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毓以為藺歡應該是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的。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出去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藺歡會在睡夢中被噩夢驚醒。
此刻聽到藺歡委屈的哭聲,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柔聲細語地哄著:“小歡兒,你別哭了,夫君此時不是在你身邊躺著的嗎?”
他的右手給藺歡擦著臉頰上的眼淚,左手輕拍著她的後背,語氣繾綣溫柔,似是想將她重新哄入夢鄉。
祈毓嘆了口氣,繼續安撫著藺歡:“我方才內急,出去了一趟。是我不好,下次會記得快去快回的。”
他的心裡有些愧疚,自己怎麼能如此粗心的丟下藺歡一個人在房間裡,尤其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自他跟藺歡成婚這一個多月來,兩人夜夜相伴入眠。
今日他突發奇想的去了刑部大牢,卻沒料到僅僅這一次,藺歡會做噩夢。
祈毓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一個噩夢而已,有夫君在此,你不用害怕。”
藺歡因為他的溫言安慰,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嗯,只要夫君在我身邊,我就不怕。”
她把腦袋靠在祈毓的胸膛前,左手搭在他的腰上,聽著他如同鼓點的心跳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好像自從兩人成親以來,她夜夜睡得安穩,極少做夢。
不似她在二十一世紀時睡眠淺薄,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本能地醒來,她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如今這種狀態是好是壞。
祈毓看著她的睡顏,眼中一片柔情。
藺歡在丞相府裡過得艱難,他想,藺歡是一個極其脆弱的人,需要他的保護和關愛。
他輕輕地吻了吻藺歡的額頭,然後緊緊地抱住了她,彷彿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在藺歡耳邊輕聲說:“小歡兒,別怕,我一直都在。”
須臾,藺歡勻稱的呼吸聲傳出,他無聲地笑了笑,磕上雙眸,擁著藺歡一起沉入了夢鄉。
翌日,寅時剛過。
天色矇矇亮,萬籟俱寂,只有晨風在寂靜中吹拂著。
上朝時辰在即,祈毓習慣性地醒來。
一睜眼,垂眸一看,藺歡靠在他的胸膛前睡得正香,他寵溺地笑了一下。
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藺歡的腦袋壓得麻木,他輕輕地動了動,打算把手挪開。
誰知,藺歡仿若有心靈感應似的,他剛有動作,藺歡就睜開了雙眼。
她雙眼迷濛地問著:“夫君,你醒得這麼早做什麼?”
她看向屋外,天色未明,時間應該是早上的五點左右,又說:“夫君,時辰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祈毓執意把左手拿開,坐起身來,右手輕揉著左手:“小歡兒,夫君是很想能夠多睡一會的。”
“今日不是休沐日,夫君得去宮中上朝呢!”
藺歡睡意朦朧地應了一聲:“哦,我忘了。”
眸光瞥見祈毓的動作,她騰地一下子起身坐到祈毓身旁,一臉的不明所以:“夫君你的手怎麼了?”
昨晚和白烽對戰的時候,她不曾見到祈毓哪裡受過傷啊。
祈毓伸著右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嘴角輕揚,勾勒出一個溫暖的笑意:“夫君的手沒事,只不過是被你的腦袋壓得有點麻。”
藺歡聞言,臉色在霎那間微紅一片:“我…我很抱歉,我並非故意的。”
她的左手抓住祈毓的右手,右手給祈毓輕揉著。
她不敢直視祈毓的眼神,目光集中在祈毓的右手上,聲音小得像是細雨落在樹葉上:“夫君,我這就給你揉揉。”
祈毓眼神柔和地瞧著她:“小歡兒不必跟夫君說抱歉,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以往,他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