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澤跟在主子身邊多年,陰謀詭計見過不少。
說實話,像藺歡這種靈智宛若孩童的傻子,他是看不上的,對付起來壓根不需要一點力氣。
沒曾想,他也會有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的那一天。
他眉清目秀的臉上是不可置信:“毓王妃,你非但不傻,還會武功!”
他先中了藺歡的迷藥,又被藺歡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在心口處,感覺身子都被震麻了。
毓王妃不止會武,武功造詣還在他的修為之上,只是一掌便讓他的身子搖搖欲墜,幾近摔倒。
詹澤左手支撐著身體靠著牆壁,臉色煞白一片,唇角邊滲出絲絲血水,右手中的長劍對準了藺歡:“毓王妃,你竟然下藥,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藺歡站在距離他三米左右的地方,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嗎?”
“罵吧,你盡情的罵,畢竟你現在只剩下罵人的力氣了,呵呵…”
隨著迷藥的藥效愈漸濃厚,詹澤的視線漸漸模糊,藺歡的身影層層重疊,腦袋的清明散去,眼皮似有千斤重。
快要昏迷之際,他用盡力氣把匕首再次刺進大腿中,仍是徒勞無功。
下一刻,他的身子順著牆壁滑落在地,雙眼一閉,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藺歡走到詹澤跟前,右手輕輕一揮,他臉上的黑巾飄落,展露出原本的相貌來。
藺歡神色微驚:“是他!”
她就說詹澤的眉眼讓她略感熟悉,原來是藺紹合作物件的下屬。
她本來想著讓他們五人統統去見閻王,忽然之間改變了主意:“原以為要查到你的身份應該會費上一段時日,誰讓你主動送上門來的?”
“呵呵,正可謂是應了那一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藺歡耳朵微動,空氣中一道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她意識一動,五人便被她收入系統裡。
祈毓施展著輕功,順著賊人留下的線索,準確無誤地尋到藺歡的位置。
瞧著藺歡眼神焦急地往四處看著,他慢慢降落在藺歡的眼前。
藺歡恍如剛剛發現他的身影,把手中的糖葫蘆隨手往地上一扔,快步向他走過去。
不等他問話,藺歡直往他的懷裡撲,把頭靠在他的胸膛前,雙手緊緊抱住他勁瘦的腰身,哭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夫君,你…你果然沒有說錯,外面的壞人太多了。”
“我剛剛找不到你,是一個好心的婆婆主動上前跟我說,她對這條街很熟悉,可以幫我找到你。”
“可是…可是我沒想到她會是個騙子,把我騙來這兒之後,等我一轉身,她就消失不見了。”
“幸虧我記性挺好,找不到出去的路,便想著原路返回,還好…還好夫君很快來找我了!”
祈毓低頭看向她通紅的雙眼,右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心中自責不已:“小歡兒,是夫君不好,不應該帶你去人多的地方,今日被嚇得不輕吧?”
如果他沒有帶著藺歡去看雜技,他們不會被人群衝散,藺歡不至於會被壞人騙走,不會被嚇得見到他就哭。
藺歡仰頭迎上他的目光,拒不承認:“我沒有被嚇到,而是找不到夫君,心裡著急。”
敵人遇上她,只有被她嚇倒的份,之所以裝成害怕的樣子,是為了麻痺敵人。
祈毓伸手替她擦去虛無的眼淚,輕聲跟著附和:“好好好,小歡兒沒被嚇到最好。”
他的視線落在藺歡扔掉的那一串糖葫蘆上,頗覺有點好笑:“小歡兒,你跟夫君說說那個婆婆是拿什麼東西把你騙到這兒來的?”
他暗自尋思著,自藺歡嫁給他以後,府中隨意一樣糕點也要比糖葫蘆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