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大公子剛死,你就不顧她的喪子之痛要立連姨娘為新夫人,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這就算了,你竟然喪心病狂地想要殺妻。”
許五原是背靠著牢房堅硬的牆面,滿臉怒氣地指責藺紹,聲音因氣憤而顫抖。
說到激動之處,他費盡全力站起身來,衝到牢房門口,看向藺紹的眼神裡只剩憤怒和失望。
他的語氣裡滿是痛心和無奈:“夫人與你好歹十餘載的夫妻情分,你是怎麼狠得下心的?”
“你難道不知道,夫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把你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藺紹的臉色因為他的指責和質問變得陰沉無比。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
這一刻,他想起了與許氏初見時的怦然心動。
與許氏成婚時的滿心歡喜,以及兩人十來年的相濡以沫。
他在心裡不斷地問著自己,他與許氏是怎樣才會走到當下這種相看兩厭的地步的?
明明他們之前是一對恩愛有加的夫妻啊!
許五見藺紹不為所動,心中更加憤恨。
他一拍自己的腦袋,說出讓藺紹更為氣憤的話來:“唉,小的忘了,藺大人是沒有心的。”
“不然,許家幫助你那麼多年,你又怎會在大公子出事後,不念半點情分讓別的女人和孩子頂替她們母子的位置呢!”
當時,藺紹露出了那副薄情寡義的真實嘴臉,他們為許氏不值。
自己盡心盡力地讓孃家拿銀錢幫藺紹上上下下的打理,沒成想最後換來的會是藺紹的無情無義。
藺紹這是頭一次被一個下人指責,心中極為不悅:“甭管你怎麼說,我問心無愧。”
不可否認,他是辜負了許氏。
許氏自從中了不知名的毒藥後,喜怒無常,身材消瘦得不成樣子,眼窩深陷,面板黯淡無光,醜得宛若女鬼。
別說他了,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遲早都會有休妻的念頭。
況且,許氏還用殘忍至極的手段殺了深得他心的連翹,他會有殺妻的念頭不奇怪。
許五被他的厚臉皮氣到極點,不敢置信地伸手指著他的鼻子罵:“藺大人果然是人狠心黑,事到如今竟是對夫人沒有半點歉疚之心。”
“夫人這十來年對你的情義,終究是錯付了!”
忽然間,“咚咚咚”的好幾聲響起。
獄卒一個接著一個毫無預兆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打斷了他喉嚨裡沒說完的話。
他和藺紹一同往前方望去,入眼可見,是一名戴著一張黑色獠牙面具,穿著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手持長劍,身材魁梧。
許五武力低微,清楚地感受到來人強大的氣場,顧不上再罵藺紹,急忙縮著身子退到牢房最裡邊的角落裡。
男子徑直停在藺紹的牢房外,聲音裡帶著一種嘶啞的沉悶,如同秋風掃過落葉發出的沙沙聲:“藺紹,主上對你近期以來的表現很是失望呢!”
男子獨有的聲音一出,藺紹一下子明確了男子的身份。
藺紹好似感覺不到男子眼中對他隱晦的殺意,不慌不忙地走到他面前,與他四目相對:“所以呢,白烽,主上是派你來清理我這個門戶的?”
話音一落,他不由得自嘲一笑:“枉我為主上鞠躬盡瘁這麼多年,到頭來,小小的辦事不力而已,竟能讓他派你親自前來了結我,呵呵……”
許五聽著兩人的對話,心中被深深的震驚到了。
藺紹一向是最忠心的保皇黨,誰能想到他是在為別人做事呢。
白烽忽然瞥了許五一眼,銳利的眼神嚇得他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立馬舉起右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