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紹堅信自己的懷疑沒有錯,害死藺傲之人就藏在丞相府裡。
後院的爭鬥他不是不知,平日裡只要她們鬥得不過分,他不會去管。
又過半刻鐘後,仍舊沒有人主動站出來,藺紹一向在外的儒雅,此刻不見分毫,餘下的只有黑沉如墨的臉色。
“很好,你們都是好樣的,你們的骨頭堅硬如鐵,想來是應該能夠抗得住家法的。”
家法二字一出,府中眾人害怕得心驚肉跳。
所謂的家法是執刑人用帶著倒刺的鞭子,在罪犯赤身的後背上鞭笞二十,每打一次,鞭子上的倒刺會帶出來些許皮肉,肉沫橫飛。
他們在府中多年,從沒見藺紹對誰動過家法,這是第一次,單是想想,眾人便感覺不寒而慄。
眾人紛紛磕頭求饒:“相爺,我們沒有害大公子,真的,求相爺查出真兇還我們一個公道。”
藺紹被藺傲的死刺激得瘋魔,懷疑的種子落在他心中早已生根發芽。
壓根不聽他們的辯解:“沒有?論府中的地形,誰有你們熟悉?”
“平常你們在府中小打小鬧,本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倒好,居然把傲兒害死了,誰給你們的膽子?”
“來人,他們堅持不肯供出幕後之人,本相倒要看看他們的骨頭能有多硬!”
暗衛很快把那條長度在一米五左右帶著倒刺的鞭子取來,瞧著那密密麻麻冒著寒光的倒刺,看得眾人膽寒無比。
連翹突然想起嫁入毓王府的藺歡,登時朝藺紹大喊:“相爺,並非只有我們才熟悉府中地形,您忘了還有一個人。”
連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提及,可藺紹要對府中眾人動用家法,能為眾人擋下這次災難,是藺歡的福氣。
藺紹眉目一皺,對於她的不直接挑明很是不滿:“你所說之人是誰?”
他的視線在眾人身上一一掠過,府中的人都在這兒了,一時想不起還有誰。
連翹心裡沒有半點愧疚的說出:“藺歡嫁給毓王不過半月,相爺這是徹底的把她給忘了嗎?”
藺歡在丞相府中過的是何種日子,府中無人不知,如非必要,藺紹是不願意看見她的。
藺紹看向連翹的眼神中是赤裸裸的鄙夷:“你說誰?藺歡那個傻子怎麼可能會熟悉府中的地形?”
“就算她熟悉,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如何躲過眾多僕從和暗衛的?”
“依本相看來,你莫不是殺害傲兒的真兇吧?”
忽地,他說著說著暗自感覺不對,藺歡是沒有殺死藺傲的能力,但毓王絕對是有的。
憶起祈毓上次親自陪著藺歡回門,在被藺如蘭指控時,祈毓一直在出言相護,藺傲會死在他的手裡也是有可能的事。
藺紹揮手讓眾人退下,臉色陰沉地往書房去。
許氏抓住他的手腕,問:“相爺,藺歡的智商只有五歲,不可能會傷得了傲兒。”
她伸手指向眾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兇手肯定是他們其中一個,你為何不對他們動家法?”
“相爺,傲兒死了,你怎能放過害他的真兇呢?”
藺紹接著她的話繼續說,聲音幽冷:“本相自然不會放過害死傲兒的人,真兇另有其人,待查清楚後,定要那人血債血償。”
許氏一愣,聽藺紹話中的意思,是猜到了兇手是誰嗎?
她急切地問:“相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殺害傲兒的是誰?”
“你別不說話,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的心腸會歹毒至此?”
“傲兒他是頑劣了一些,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能讓歹人對他下此狠手啊?”
藺紹被許氏接二連三的問題擾得心煩,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