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瞧了瞧藺歡那副困到極致的模樣,懶得搭理她,對著束柔吩咐:“你派一名宮女帶毓王妃去客房歇歇。”
藺歡起身,對她恭敬一禮:“兒媳多謝母后!”
她和溫月隨即跟著宮女離開大殿。
儘管有溫月在藺歡身邊跟著,祈毓仍然不放心。
宮中是一個容易出意外的地方,他得親自在暗處看著。
他隨後起身,對皇后道了一句:“母后,兒臣許久不曾飲酒,方才美酒香醇,一不小心喝得有點多,兒臣這腦袋有些昏沉,便先去客房歇一會兒了。”
他隨意扯出一個理由,不等皇后同意,兀自讓蔣淮扶著走出大殿。
皇后面色不變,不想去跟他計較。
這毓王夫妻倆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藺歡前腳剛走,祈毓後腳就跟了上去,兩人感情再好,也不是這麼一個好法吧?
藺歡主僕跟著丫鬟走到去往偏殿客房的半道上,宮女忽地痛撥出聲:“哎呦,好痛啊!”
“毓王妃,奴婢的肚子不太舒服,先去一趟恭房。”
“客房就在不遠處,你們能不能找得到?如果找不到的話,那你們在這兒等一會兒,奴婢很快就好。”
宮女的右手捂著肚子,一副快要憋不住的神情,不待藺歡說話,轉身快步往另一處方向走去。
溫月看著藺歡困得睜不開的雙眼,雙手扶著她,語帶關心:“王妃,不如我們慢慢往前方走吧。”
她想著,宮女既然說了她們離客房不遠,那麼應該很快就能到達。
藺歡輕輕點頭:“嗯,也不知怎的,我昨晚明明睡得挺好,怎會感覺如此的睏倦呢?”
她頓了頓,又說:“許是我今日起得太早,看來以後要儘量的多睡一會,這精神才會好。”
溫月不放心地伸手摸向她的額頭,並未發現她有發熱一類的症狀,見她臉色與尋常無異,她想,她可能是想多了。
“王妃說得是,的確要多多休息有益於身體健康,奴婢這就送您去客房。”
兩人剛走出不到百米的距離,先前給她們帶路的宮女不知何時跟了上來。
她快步跑到藺歡和溫月身旁,急切地說著:“毓王妃,抱歉,這不是去客房的路。”
“剛剛是奴婢肚子痛,導致記憶混亂,害您走了冤枉路,是奴婢的不是。”
她伸手指向另一邊:“客房的路在這邊,還請毓王妃跟奴婢來。”
宮女話音剛落,祈毓一貫溫和的聲音自不遠處響起:“小歡兒,你和溫月的腳步未免走得快太了些,夫君差點兒沒跟上。”
藺歡聽見他的聲音,心中一喜,抬起頭來,巴掌大的小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見只有祈毓一人,她又問:“蔣淮他人呢?怎麼沒跟在你身邊?”
她問話的同時,三人慢慢向著祈毓走去。
祈毓懊惱地伸手拍了一下腦袋:“今日宴席上的酒,味道好得難以形容,夫君忍不住貪杯了一些,多喝了好幾杯。”
“這不,夫君感覺頭有些暈,便跟皇后說要來客房歇一會。”
“蔣淮說他內急,已經先往恭房去了,等一下他會找來的。”
“還好夫君腳步快,追上了小歡兒,我們一起走吧。”
藺歡三人走到祈毓跟前。
祈毓伸出右手要去牽藺歡的手,被藺歡退出好幾步距離。
她面帶羞赧,說得一本正經:“這是在宮裡,不是在王府,我們得注意禮節,不能讓人平白地看了笑話。”
祈毓冷冷地瞥向宮女:“本王在宮中生活多年,能夠找到偏殿的客房,你自己忙去吧,本王帶著王妃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