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理無從得知自家藝人的心理活動跑偏到哪裡,只是疑惑:「居然有才藝表演,平常也沒見你去過ktv啊,唱什麼了?」
「導演說自由發揮,我就來了一首《黃楊扁擔》。」
「這是啥?」
「五十年前的傳統民歌,我之前也沒聽過,幸虧導演滿意,不滿意我還準備了plan b的《川江號子》。」唐湖盯著電梯液晶板上的數字,「劇名既然叫《山城起歌》,肯定得讓演員唱兩句,我就提前瞭解了一下巴渝小曲,還真派上用場了。」
其實她是今天早上才想到劇情可能涉及到讓角色唱歌,於是在來的路上用系統搜尋一下有歷史的小調,再加上民歌易學,隨便哼兩遍就記在腦子裡。
不然導演讓她現場發揮一段跟山城有關的音樂,張嘴就是「老子吃火鍋你吃火鍋底料」,也太不民國風了。
反正好不好聽對演員來說不是硬性標準,只要夠鎮定就行,如此一來就更不怕了,反正導演都敢聽,她有什麼不敢唱的?
白至理從包裡翻出口罩帽子給她:「你準備到這個地步,肯定靠譜。」
「那當然,我在大考時的騷操作一般都能力挽狂瀾。」唐湖先拿上黑口罩戴好,裹得比偷瓜賊還嚴實,「記得藝考的時候,面試老師給我們安排了一段集體場景表演……」
追憶起五年前的那段過往,至今還是讓人記憶猶新。
北電考官出的題目是「在狂風中行走」,其他同學紛紛裹緊衣服咬牙縮脖,表現在烈風中的艱難前行,宛如一隻只乘風破浪的海燕。
唯獨唐湖,當場盤腿坐下,身姿不動如山,還面露神秘微笑。
考官問:汝為何不動?
對答曰:區區妖風,也敢動我大乘巔峰的修士?
白至理第一次聽她說起考上大學之前的故事,還是這麼的形象,追問道:「……然後呢?」
「然後那組來面試的十個人裡就我自己過了。」
所謂戲精,必須從娃娃抓起。
白至理沉重地嘆了口氣:「我在老陳那裡看你試鏡校園劇片花的時候,還想給你定位成高冷女神,幸虧沒走這條路啊。」
「其實是我本來也打算高冷的,主要是年紀小沒見過世面,所以考試開始以後有點腿軟,一屁股就坐下了,但這種大實話又不能往外說,只能硬著頭皮演唄。」唐湖扣上鴨舌帽,瀟灑地一甩頭髮。
那天面試之後,考官還跟同行描述,並批語「若此女沒有中二病,將來定會成為喜劇界的一顆隕石級新星」。
只可惜她後來很多年都認為姑娘家應該優雅含蓄,所以一直沒往喜劇界發展,可見傳統的家庭教育耽誤她多少事兒。
華夏喜劇的發展起碼倒退了兩年半。
兩人下了電梯,躲著記者從後門離開,低調離開藝術中心。
白至理坐在駕駛位,摸出鑰匙發動引擎:「中午去哪裡吃飯?」
「我半個多月沒去健身房了,還是吃沙拉吧,你點自己喜歡的就行。」唐湖捏了捏過年吃出來一層脂肪,滿臉惆悵,「人家怎麼能這麼瘦呢,好羨慕……」
直到今年,鏡頭還是沒有進化出上鏡瘦十斤的功能,所以依舊不能暴飲暴食。
然而她的競爭對手一個比一個瘦,田柔姬不知道改沒改催吐的毛病,韓汐也把自己折騰成了一具人骨架子,小鳥腿似乎用一隻手就能握住,現實中看起來瘦到嚇人,上鏡卻是令人羨慕的纖細。
「別老羨慕別人,在鏡頭前還能看出來瘦的身材肯定不健康,你穿上衣服顯得正好就夠了。」白至理驅車離開,一邊往她家走一邊留意路旁的飯店。
「就是隨便羨慕一下,好顯得自己比較上進,想到我的業務能力比她們強,心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