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臺詞收著演,小臺詞放手來,楚導以前教我的。」
唐湖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你演的是個囂張富二代,人物性格本身就外向,再加上這段劇情不討巧,過度強調爆發容易引起觀眾惡感……當然具體還得看對戲的人反應。」
尤雅雅長舒一口氣,反而耐下性子:「你先給我陪練著,等進組以後再調整。」
原來兩人在對臺詞。
方沅從溫泉池邊的小路繞過去,又想:在這種地方排練?
不知道是不是孕期導致思維遲鈍,她遲疑幾秒才明白,演員開工前往往得減肥,再用汗蒸溫泉排掉身體裡多餘的水分,上鏡才最有效果。
唐湖和尤雅雅儘管裹著浴袍,可捧著劇本對臺詞時完全看不出玩鬧,神情又放鬆又認真。
方沅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狀態了。
……
同一時刻,溫泉區內。
唐湖聽見門口動靜先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整,才對尤雅雅眨眨眼睛,示意排練告一段落。
這年頭的人l妻也太能沉住氣了吧!
她昨夜發完那通微信,從酒店直到回家都沒等到方沅的下文,沾上枕頭就睡著了,而這位女士居然硬挺到第二天才打電話,有此等心性,幹什麼不能成事兒?
唐湖按著鬆鬆垮垮的浴袍起身,一路小跑過去:「終於把你等來了,坐下歇歇還是下去泡會兒?」
方沅不太適應這副至交好友的親熱態度,再說在水療館討論老公被打的索賠事宜也太不正常了,她們要不要叫倆捏腳小弟,一邊做大保健一邊談?
她呆鈍地跟著唐湖坐在池邊的木質躺椅上:「那個,我是為王……」
「昨天王飛軒掛你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你掛了打打了掛的,還挺執著嘛。」
唐湖盯著她的眼睛直奔主題,一改在電話裡的含糊。
方沅徹底愣住:「你聽見了?」
家醜不可外揚,她聽王飛軒說要外出應酬卻不知道具體情況,只好瘋了一樣打電話,那些不體面的牢騷抱怨都被旁人聽見了?
唐湖羞澀一笑,故意把話說得極其曖昧:「不過飛軒自己要關機的,我還勸他來著,也沒辦法哦。」
想讓方沅清醒過來,就得先把她氣到失態,而夫妻之間只要遭到一次背叛,懷疑的種子就永遠不會消除,哪怕只是暗示,也足以挑動對面女人敏感的神經了。
「你、你們……你什麼時候開始叫他名字的?」
方沅果然上當,臉頰漲得赤紅,腦子裡有片火海熊熊燃燒。
唐湖在桌上的蘇打水瓶裡插了根吸管,輕抿一口,眼角眉梢充滿勾引有婦之夫的碧池氣息:「你覺得他什麼時候開始盯著手機傻樂,等你問的時候又說什麼事都沒有?或者出門就聯絡不上,回家看見你又不耐煩呢?」
方沅內心的猜測慘遭印證,十指抓緊衣裙,鼓起勇氣大聲開口:「……你別給我們找事了行嗎!」
她身體發顫,偏偏要做出興師問罪的樣子,顯得更加脆弱:「我們家的情況剛好一點,為什麼還要過來挑事!唐湖,你現在也算知名演員,你這樣的條件找誰不行,跟有老婆的男演員勾勾搭搭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你和王飛軒什麼時候認識的……哦,怪不得那時候你特意跑到片場安慰我呢,原來想看笑話啊。怎麼,現在終於忍不住攤牌了?」
昨晚聯絡不上王飛軒,唐湖今天還非要跟自己見面談,原來不是他說錯話得罪了她,而是兩人根本就有一腿!
唐湖被人l妻狂風暴雨的憤怒掀了一臉,仍然不疾不徐地問:「那麼你呢?」
「我怎麼了?!」
方沅怒氣沖沖地在她明艷的臉上掃過一圈,怒到失去理智,反手將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