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小案子用不著分開單獨問訊,確定平頭哥是報警者,又開始依次詢問當事人。
「姓名?」
「唐湖。」
「什麼事啊?」
唐湖指指旁邊的男人:「他的手不安分,跑我[嗶]股上來了。」
做筆錄的警察問過她的情況,又轉向斯文男。
「姓名?」
「劉健康。」
「你摸她了?」
「沒有的事!地鐵上人擠人不小心蹭了一下,她還打我,還把我的手弄破了。」斯文男將受傷的右手和粉刺針一起拿給警察看,「大家看看,這就是兇器,我還留著證據呢!」
儘管他的傷口已經止血,指縫裡還凝固著乾涸的鮮血,看起來倒挺悽慘。
而唐湖這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又不像受了什麼侵害。
值班警察板起臉呵斥:「我認得你這張臉,自己管不住手,上回在地鐵裡被逮到的那個也是你吧,下次再抓住……」
「她都把我的手弄傷了,得賠醫藥費!」劉健康小心翼翼地託著右掌,彷彿整個手都斷了,「你看看都是血,我要求去大醫院做個全身體檢,不然就打官司!」
不考慮受害人遭受的心理陰影,被摸兩下又不是犯罪,不痛不癢的,所以地鐵色狼一旦被抓住頂多也就批評教育一番。
唐湖卻是實打實的把他弄傷了,這算故意傷害!
「哎呦,我的手疼死了,都是她害的……」
劉健康說完,又開始虛弱地呻吟。
「你想私了?」唐湖挑眉,冷笑一聲。
基層最常見的問題處理方式是和稀泥,能和解就沒必要對簿公堂,這種芝麻大點的事情公了又不值當,他這麼鬧起來,怕麻煩的受害者只能選擇私了。
但是,憑什麼讓被騷擾的人忍氣吞聲?
劉健康還想撒潑,警務室外驀地殺進來一條五大三粗的糙漢!
白至理帶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瘦高男人趕到,對帶路的警察連聲道謝,看見唐湖無事才徹底鬆了口氣。
唐湖眼睛亦是一亮。
她的經紀人雖然熱愛繡十字繡和盤手串兒,但塊頭擺在那裡,一看就不是善茬,可以拿來壯壯聲勢。
不過和他一起來的那個人是誰?
同時到場的西裝男掃了劉健康一眼,沖他淡淡開口:「——賠錢可以,但是我司的藝人因為這件事形象受損,也希望你給予賠付。」
「口氣還挺大,你算老幾啊你?」
劉健康看見人高馬大的白至理心臟狂跳,生怕自己捱揍,想到這裡是警察的地盤才安下心來。
說來可笑,當他在地鐵上猥褻女生時最討厭的便是警察,暗地裡嘲笑那群人是披黑皮的狗,而當自己處於弱勢一方時,又最希望受到保護。
「你好,我是[白鯨傳媒]的僱傭律師,授權打理旗下簽約藝人唐小姐的一切訴訟事務,這是我的名片。」
穿西裝的律師客氣地將名片遞給他,說話內容卻截然相反:「唐小姐是我司正處於上升期的重要藝人,出演的電影正在上映期,所以必須維護她的公眾形象,我會儘快提起訴訟,這位先生有任何訴求或疑問,請到法庭上談。」
劉健康聽得一愣:「藝人?」
這漂亮娘們兒還是個明星?
不怪他眼拙,華夏明星千千萬,不是每個觀眾都對娛樂圈瞭若指掌,唐湖只在最近上映的電影裡演了個女二號,還沒到出門就會被群眾認出來的地步。
他能盡情對怕麻煩的普通人耍賴皮,但經紀公司養著專門的法律部就是為了給藝人打官司,真要槓起來,肯定是他輸!
劉健康低聲下氣地跟他商量:「那……那我不要醫藥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