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湖:「……???」
這種真相能隨便給別人交代嗎!
「重新開始吧,你不許再打我哦。」年子晗以為她只是擔心被仙人跳, 撐著茶几站起來。
「幹什麼幹什麼, 半邊袖子還滴答著水, 不要往我這邊靠。」
唐湖用胳膊肘捅開他, 另一隻手在劇本上方狂扇風, 然而依舊阻止不了紙張一點點濕透。
「對不起, 是我的錯。」年子晗突然咬住泛白的下唇, 眼角通紅,整個人慌張得幾乎哭出來, 「湖姐, 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太累, 想幫幫你,我真的很喜歡這部戲, 你不要把我趕走換別人,求求你……」
他提到真實年紀時帶了點不屑,發覺唐湖仍在生氣, 又一秒換上乖巧膽小的嘴臉,還演得有模有樣。
唐湖一瞬間真以為自己是個強迫小演員獻身的惡棍,對他的演技相當服氣:「一進門就又摸又抱的裝什麼,而且誰告訴你,讓你進組以後睡……陪我的?」
白天累死累活,晚上還得辛辛苦苦玩弄只見過幾面的純潔後輩,這群傢伙把她當成勞模了?
「我老闆說你剛換下圖南網劇的主角,得小心伺l候,而且你是投資人,讓我幹什麼不得聽著?」年子晗發現眼淚攻勢沒用,喪氣地垂下頭,「中午的時候白至理還來了一趟,要我好好表現。」
「不是,你當我們開窯子呢?白至理讓你好好表現就是好好表現的意思,沒有什麼其他潛臺詞!」
唐湖對經紀人的品性很放心,所以被年輕後輩誤解就倍加無奈。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她才幹過一次臨場換角色的事情,還另拿了兩個資源彌補當事人,被第三方知道了都稱得像邪惡資本家欺壓良民。
「那你剛才真的不是在暗示?」年子晗將信將疑。
他出道時間不長,對娛樂圈的瞭解卻比同齡人深得多,覺得唐湖意有所指又怕得罪她,那獻身就獻身吧,幹這行的哪怕本質一條食人魚,也必須裝成溫柔無害的觀賞魚。
「不!是!」唐湖解釋得幾近抓狂,「我讓你陪我練會兒對手戲,普普通通的內容還會理解錯嗎?」
年子晗皺著眉問:「……你,難道不行?」
「有種看著我的拳頭把話再說一遍。」
「好吧,看來真的不是……那我出去了。」
年子晗緩緩舒開一口氣,使用美人計失敗,也沒臉在房間裡繼續待下去。
「站住。」
背後傳來冰冷的喝止聲。
年子晗被叫住後才放心,又有點失落:……裝什麼正人君子,她也不過如此。
「你把我劇本弄毀了,這兩頁完全沒法看,坐下給我重新抄一遍,還有寫在旁邊的註解,一個字也不許落下。」唐湖從包裡摸出黑色碳素筆,連同劇本一起塞進他懷裡。
劇本正反兩面都包了防水封皮,但她剛才是翻開遞過去的,又被年子晗轉手扔在桌上,一杯水潑下來,中間幾頁濕得尤其厲害,之前辛苦做的筆記暈染成一片,連正文臺詞都糊得看不清。
「你……」年子晗愣愣地抱著一疊紙,不知該如何處理。
她竟然真的不饞他身子!
年子晗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大佬,滿頭霧水,但清楚自己轉身走人會失去這個角色,認命地拿起碳素筆,將茶几清理出一塊乾淨空間,坐在地上抄寫起來,彷彿重回初中時代。
江湖兒女單純地獻個身子,怎麼還被罰起寫作業了呢?
唐湖居高臨下地在旁監督:「好好抄,字跡不工整還得重寫。」
劇本是演員拍攝期間的命根子,一部邊邊角角寫滿個人註解的劇本,好比筆記做得頭頭是道的課本,字裡行間散發著學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