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茫然的徐徽呆呆盯著畫像好一會兒,宛如囈語般說著:「神、鬼……不——」
他的情緒劇烈波動著,似乎很不穩定:「不是人,是怪物,毫無人性的怪物……叛徒……」
晏危樓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外,再次將人敲暈,微微有些苦惱。
「難道是短時間裡連續被攝魂兩次,因此有些影響靈智了?看來不能再對他繼續攝魂了……」
簡單粗暴地將人丟在一邊,少年重新將畫卷收回,在自己面前展開。
「看來暫時沒辦法得到答案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畫捲上的白衣人,目光與他冰冷寂寥的眸子相對視,隨即唇角微彎,指尖彈出一縷火焰。
呼……
少年鬆開手。畫卷緩緩從半空墜落,伴隨著燃燒的森白色火焰,猶如畫中的火焰活了過來,轉瞬便將整張畫卷吞噬,化作一片虛無。
——無論宿星寒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只要對方一日還是他的友人,這種蘊含詛咒之意的不祥之物,既然被他遇上,即便並無任何作用,也不該存在於世。
森白色火焰在半空中燃燒,轉瞬即逝。
晏危樓定了定心神,開始將目光看向這間密室中的其他東西。
這一看,讓晏危樓大開眼界。
與前面幾個密室相比,這裡的東西不多,且林林總總什麼都有,看上去簡直像是雜物間。但用處之豐富,也著實令他開懷。
像是什麼點燃後可令入道大宗師都陷入夢境的失魂香,被上古妖魔之血浸染、用來鑄造或許能夠鑄造神兵的斷龍石,上古宗門傳承、無需靈氣催動的特殊暗器……這些都不過等閒。
將足足六間密室都看過一遍後,晏危樓神色大為惋惜。
只因寶物雖多,他卻帶不走多少。
他手中的乾坤戒空間不大,能裝走的東西有限。儘管從徐徽這裡又繳獲了一枚空間更大的乾坤戒,但仍舊不足以將這裡的東西都帶走。
經過一番挑選,晏危樓只裝走了少量的黃金與極品靈石,一刀一劍兩件上品靈器,以及失魂香這類左道旁門的東西。剩下的大部分寶物,在他得到更大的空間靈器之前,就只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為了消除隱患,晏危樓利用前世學過的魔道秘術,在徐徽神魂中設下了禁制。
從此,關於大幽寶庫的秘密,對方不得再向任何一個人洩露。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補天訣》,也落入了晏危樓手中。
做完這些,他重新啟動機關,關閉通道,將這座內有乾坤的巨大山峰重新恢復了原狀。
轟!
山脈間再次傳來轟然震動,整座山峰內部如同一個個齒輪開始合攏。
那唯一通向外界的洞口處,少年的身影倏忽飄出,在半空中輕踏幾步,隨即緩緩落在停靠在一邊的烏篷船上。
此時天際早已大放光明,萬千縷燦爛金輝滲過如雪的雲霧,緩緩淌下人間。照耀著連綿山脈,浩蕩長河,灑落在漆黑的烏篷船,與船頭的少年身上。
船艙裡,三個被捆成粽子的匪徒睜著眼睛熬了一夜。昨天夜裡,他們引著那無名少年來到這裡後,對方就獨自一人進了大當家閉關的山洞。
大當家可是早已達到洞見境巔峰的高手,那人竟然敢孤身一人闖入大當家的老巢,簡直是不知死活!
在心中已經認定了大當家的勝利,這幾人一晚上都在互相對口供、想藉口,就等著大當家出來之後大表忠心,免得被大當家怒而滅口。
此時總算是聽到動靜,三人都驚喜地向外望來。一邊在心中醞釀著臺詞,三人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滿是期盼。
只可惜他們失望了。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赫然是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