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幾日,叫孫寶林過去了兩次。」佳昭儀有點一言難盡:「這是多看好這一位啊。」
畢竟,在後宮眾人眼裡,孫寶林這個人,是太后看上的。
雁南歸只是笑,心想你不知道,這是太后娘娘的煙霧彈啊。
這孫寶林也是夠倒黴的。
「她也輕狂,前兒跟王令儀嗆聲。雖說王令儀無寵吧,好歹也是府裡出來的人。竟落得不如一個新入宮的了。」佳昭儀嘆氣。
「宮裡的事,向來如此,你也該習慣的。」雁南歸道。
「姐姐也別只是心大。雖說,姐姐您如今是貴妃。又得寵。可我哥哥曾說過一些話,大概意思是,你越是我位高權重的時候,就越是要小心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有時候不是垮在勢均力敵的人手裡,反倒是在那些個小人物身上吃虧。」
「看來,你的哥哥果然睿智,也果然是在意你的。」雁南歸道。
佳昭儀不好意思:「這些話說來,也不太好,只是我也真心盼著姐姐好呢。」
「能跟我說這些話啊,那就是把我當自己人了。我當然是感謝你的。」雁南歸道。
等佳昭儀走後,降香道:「佳昭儀說的也對,這孫寶林確實有些輕狂了,不過再是輕狂,倒也不會輕狂到您頭上來。」
「依你看,這一屆哪幾個更聰明些?」雁南歸問。
「這如今倒也沒看出哪一個不好,依著奴婢,兩位令儀都是聰明人。這孫寶林,固然有些輕狂,可也不是個愚笨的。」降香道。
雁南歸點頭:「走著看吧。陛下如今呢,也不會遇見什麼真愛了。」
且不說,他舒乘風懂不懂什麼真愛,真要是有,那也是她。
「娘娘,肅寧宮來了訊息,金侍御病了,好像是挺嚴重的。」栓子道。
「叫太醫去看看。」
栓子走後,雁南歸道:「金氏,也呆了五年了吧?是不是該出來了?」
「娘娘的意思是?」降香問道。
「當年,荷花園那件事,我當時只是疑惑。可後來漸漸想來,就不可能是皇后做的。她不過是因為當時求子心切,順水推舟罷了。」
「那您……可有頭緒麼?」降香問道。
「嗯,我叫人去了當初死了的那個顧公公家裡查問過了。雖說沒有太多證據,但是,還記得剛進宮那會子麼?皇后大病一場的時候,襄賢妃曾幫著皇后管了幾天宮務。正趕上了陛下修葺荷花園。」雁南歸道。
「您的意思是,那顧公公,就是那時候安插進去的?那她怎麼會知道顧公公伺候您呢?」降香不解。
「不必伺候我,伺候誰都好。惜春謝是個好住處,就算不是我住,也會是高位。當年的靜貴妃,或者恪妃或者是陛下寵愛的新人之類的住。總之,一定是有分量的。那顧公公伺候誰都是一樣的。因為當初的人,算計的是皇后。」
「甚至就連金氏和二皇子,也只不過是棋子罷了。掃到了我,也是意外。」
「可是事過境遷,這也不算證據呀,人都死了。」降香道。
「是啊,不過無妨。這些事我能弄清楚,陛下難道不會知道?金氏還好好活著呢。你叫栓子去給樂壽殿傳句話就是了。」雁南歸道。
降香聽了,笑著應了。
沒過兩日,陛下還沒出發呢,樂壽殿裡,就出了一點小事。
正是陛下在昭純宮裡歇息的時候。
半夜被叫醒。
雲及在外道:「陛下,二皇子魘著了,叫太醫去了,您去看看麼?」
在古代,夢魘是個可大可小的事。
所以皇帝就算最疼的孩子不是二皇子,那也是做爹的,不可能不聞不問。
「去看看吧。我小時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