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家人過上好日子,讓媽媽的病情好轉、讓爸爸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陸氏集團東山再起、也讓弟弟能更自信地面對這個世界。
她在晚禮裙的紗裙上,加入了貝殼和海螺的設計,渲染小美人魚的純真與唯美。
每一顆海螺貝殼,她都親自手繪,甚至連上面的紋路都經過設計,以求最到最大限度的精緻。
凌晨一點,進度完成了80,陸呦腦子混混沌沌,索性便來到了甲板上,吹吹冷風,清醒一下。
深夜酒吧還在營業,吧檯有稀疏的人影,唱片機裡放著宛如安魂曲一般的古典樂。
海上起了風浪,時不時有冰涼的海水星星點點撲在身上,微涼。
陸呦又回房間取出了一條黑色絲巾,披掛在肩上,望著眼前茫茫無涯的漆黑海面,怔怔地出神。
便是這時,一陣風起,不設防間,絲巾便被風給吹走了,飛過了桅杆,吹向了後艙。
陸呦急忙沿著船舷追了上去,卻見遊輪後艙站著一抹黑色的身影,風正好將絲巾吹到他的臉上。
蔣鐸拿起了絲巾,嗅到很溫柔的「雨後清晨」的馨香。
那是讓他無數個長夜裡痴戀沉淪的的味道。
陸呦跑過去,企圖奪回絲巾,奈何蔣鐸揚了揚手,沒讓她夠著。
「這是我的!」
他臉上掛起不懷好意的微笑,似乎並不打算將絲巾還給她:「誰撿到,便是誰的。」
「過分了啊。」陸呦踮起腳去夠他的手:「這絲巾很貴,你還給我。」
自從家裡破產之後,家裡絕大多數資產都被銀行拿去抵債了,這條絲巾同樣價值不菲,但更重要的是,這是媽媽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在銀行盤點資產的時候,她偷偷將絲巾塞在胸衣裡帶走,這才保了下來。
「蔣鐸,還我!」
蔣鐸揚著手,小姑娘自然夠不到,抱著他的手臂,簡直要爬到他身上了。
「還我!」
他低頭,便是她近在咫尺的臉蛋,唇紅膚白,細長淡遠的眉梢間,帶了幾分怒意,像被逼急的小兔子。
蔣鐸後退了兩步,似乎有意逗她,笑著說:「這會兒怎麼不用敬語、叫蔣先生了?」
陸呦知道他還在為中午的事耿耿於懷,嘟噥道:「叫你蔣先生,這不是禮貌麼。」
「你什麼時候這麼懂禮貌了。」
「難不成在人前我還你呀你的,叫你蔣鐸嗎。」
蔣鐸笑了:「聽說,你小時候跟別人叫我老公。」
「」
被提到黑歷史,陸呦臉頰頃刻間脹紅了,心裡默默把陸寧一頓拳打腳踢。
「沒有,你哪兒聽的謠言。」她索性死不認帳:「我怎麼可能這樣。」
「抵什麼賴。」蔣鐸淡淡道:「反正這聲老公,你遲早要叫。」
「你等著吧蔣先生。」
「我等著。」
兩人一時無言,陸呦看著他手裡的絲巾,於是服軟道:「那以後我叫你名字,行了吧。」
「你可以叫我哥哥。」蔣鐸脫口而出:「就和以前一樣。」
「那別人不知道誤會成什麼樣了。」
「讓他們誤會又怎樣,你不是想成功、想賺錢嗎。」蔣鐸不滿道:「放著你蔣哥哥大好的人脈不蹭,就這麼急切地跟我劃清界限?」
「你給我蹭人脈,那我永遠還不清你了。」陸呦很認真地說:「還清了一千萬,我也欠著你人情。」
「欠著有什麼不好。」
「當然不好,我不喜歡欠別人,說好了要還,那就一定按時還。」
「我是別人」
她這般涇渭分明地和他劃清界限,蔣鐸聽著,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