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過過目,以示不敢違逆。也請她老人家來斷斷案,評評理。”
總之就是不許人動這女子,一定要唐夫人來了再說。
唐端慎雖怒不可扼,但這是他的主場,唐夫人來了難道會偏袒他程二不成?收拾這女人,不過是早會兒晚會兒的事兒。
唐端慎壓著性子,著人去請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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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裡唐世子夫人的前半晌,一般都挺事兒稠的。一大早先送完了男人出門當差,然後接受小輩們問早安,然後帶著小輩們再去給榮養的老國公爺請安,再轉回來就是聽府裡管事婆子回事。
正忙著,聽人說女婿上門來了,去了唐端慎院裡。既然帶著個女子,可能就是那行兇的小賤人了。
唐夫人理著事,耐著性子等著女婿過來給她這長輩請安,然後她要直接把那小賤人處置乾淨了去。誰知左等右等,總不見人。倒等來那邊來人請她,於是唐夫人便帶著人親自過去。
然後的結果就是,姍姍而至的唐夫人驚訝:此女不是那叫嫵孃的小通房啊。她是誰,為什麼帶了這麼個人過來?
唐端慎聽了也大為詫異:認錯了?身段眼睛就不說了,那聲音,怎麼能夠聽錯呢?
然後唐夫人還叫了府裡曾見過武梁的人過來,再四確認這女子確實不是武梁,看著程向騰就止不住地冒火。
“什麼意思,讓你交人,你隨便弄個替身來矇騙塞責來了?賢婿呀,你可真是好賢婿呢!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玩這花頭了,當我唐家好欺負咋的?快將那叫嫵孃的丫頭交出來,事兒早了大家早好!”
不待程向騰答話,白玫就怯生生走上去,跪在唐夫人身邊哭訴道:“夫人呀,不關奴家的事啊。奴家只是雲德社的小角色,二爺忽然說請我過府去唱段子,路上說繞貴府上來探望下病人再回。
奴家完全不知道這中間有什麼誤會曲折啊。夫人啊,夫人你相信我啊,三月三那天我們戲班有演出,奴家也有登臺啊,根本沒到什麼寺裡去啊,我們雲德社,還是看戲的許多人都可以為奴家作證的,夫人明鑑啊……”
邊說邊哭,說完更是一徑地哭。
唐夫人本想著管她是不是那丫頭,既然跟程向騰合夥來行騙,就得拿住了打死算完。如今聽她說得合情合理,尤其還是雲德社的,倒沒必要發作她,只怒視著程向騰。
唐端慎聽那女子哭訴,也終於反應過來,沒想到程老二上門賠罪,卻帶著個假冒偽劣?這分明是耍他嘛,並且還差點耍成功了!簡直是豈有此理呀!
他氣得直喘,指著程向騰叫道:“程二,快將那……叫嫵孃的……賤人……送過來……算完事兒,否則……”
程向騰冷笑一聲打斷他道:“否則如何?二舅兄,剛才你仔細辯認過,說她燒成滅你也認得,一口咬定當日就是眼前女子所為。如今為何出爾反爾,變成一定要是嫵娘才行?”
說著朝唐夫人揖了一揖,道:“二舅兄是當事人,剛剛還言之鑿鑿是這位並不曾上山的姑娘所為呢。可見連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並不在現場的岳母大人您呢?相必您更不能確定行兇之人就是嫵娘了,為何卻也一定要為難嫵娘那丫頭呢?”
唐夫人怔了一怔,很快就氣道:“自然是因為人證物證俱全,才斷定是那丫頭的,這難道還會有錯不成?再說了無怨無仇的,難道誰會憑空汙賴上她去?難道誰有那閒心刻意為難她去?她一個卑賤丫頭,你當她多高的身份多大的分量值得誰惦記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