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哪,便道:“熙哥兒是熙哥兒,你是你。可是,我怎麼捨得把嫵兒賣了去,嗯?你放心,莊子上我都安排好了,不會讓你受苦的……”
安撫了一番,臨了還不忘瞪眼恐嚇,“若不乖乖的,爺就真把你遠遠賣走。”
而武梁想的卻是:所以只是捨不得而不是賣不得麼?
能賣就是能放對吧?
那麼如果時機成熟,討要放奴書也是可行的了?
怪只怪這該死的地方,對逃奴定罪太狠了些,而對戶籍管理太嚴了些。
正瞎尋思著,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原來府裡的管事兒早已侯在這裡,此時過來說東西已經置辦齊了。於是她們又多了一輛馬車,上面裝得滿滿當當的各色物品。
原來程向騰還替她準備了這麼多東西。武梁目露感激看著他,湊過去討好地蹭蹭。
程向騰斜眼瞧她,道:“看看,花了爺多少銀子錢哪,十兩八兩的賣了去豈不虧大了?”
武梁:“那攥你手裡豈不更是血本無歸?”
程向騰笑起來,“你知道就好。以後多讓爺開心些,才能值回票價。”
···
馬車正要再動起來,武梁忽然看到一位白衣男士從旁邊一家店裡出來。他寬袍緩帶作男士打扮,身量高挑,衣袂飄飄,看起來著實風姿不凡。只頭上戴著闊大的斗笠,上而四圍白紗垂曳,影影綽綽看不清臉。
武梁默默感慨:得長多漂亮一張臉才配得上這身段哪,不會是看臉讓人想撤退那種吧?
正猜測著,就見那人在朔風中袍袖翻湧,一步一鼓浪的走了過來,竟真真是隻讓人想到一個爛俗的詞“飄飄欲仙”。那人就象踩水踏雲般隨意閒適,又好像好處著力般隨時可以乘風歸去。
那人走近,忽然掀開了斗笠紗幕,露出那張雌雄難辯的臉來。
這張臉!武梁瞬間知道他是誰了,美人兒師弟柳水雲呀。
戲妝的濃彩並沒有給他做出太多修飾,相反象某種掩飾。素顏的天然風姿,實在是讓他有著颯颯謫仙般的熠熠風華。
那體態那步伐,顯然是練過的某種舞步,還有那眼神,那眼神也忒是勾人。
——他到得車前不過略略先一垂首再一抬眼,武梁就覺得一道光閃過,天地失色……
娘哎,快要電死個人鳥。
武梁小心肝顫了那麼一顫,然後忍不住在心裡細細描摩他的眉眼。
嗯,鳳眼盈盈,眼尾斜挑而眼角狹尖,象是開過的。鼻樑高挺得略尖,象是墊過的。嘴唇紅豔豔,象是塗過油彩的……武梁不由扭頭看了一眼程向騰的嘴巴。
這位的嘴唇也很紅豔,尤其被舔咬了之後更甚。
沒想到她只是個小動作,卻讓柳水雲心下一怔。
第一次見他的人,就算再自持,又哪有目光不在他臉上多停留些許時侯的。也有他眼風瞥過便迴避的,莫不是自慚形穢羞於對視。
而她,那是什麼反應?不過掃了兩眼就回頭他顧?
……這人,實在有趣得緊。
柳水雲向來對別人貪婪的目光很是厭惡,此時人家不看他了,他卻莫名有些挫敗的悵然。他抿了抿薄唇,越發眼神幽幽瞧著她。
可惜武梁一晃神之後抵抗力就高倍加成,此時只顧去默默比較程向騰的紅唇去了。——外面的花啊朵啊再好,不如自己能吃到的這隻啊。
程向騰初見柳水雲,自己也目眩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就忙看向武梁。
卻見武梁並沒有失神,反而正難得有些色迷迷的盯著他的唇瞧。
程向騰心下一寬,見小女人眼中只有自己也心裡美,若不是有外人在,他早咬上去了。
不過他也還是不由抬袖沾了沾唇邊,心說難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