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遲疑,“但是,只不知這樣能不能說服他們。他們那些人,往往思想偏頗頑固不化,也能引經據典說辭多多,總是滿嘴自以為是的道理。”
他很擔心沒說服對方,反被對方問個啞口無言。到時候,就會白白淪為笑柄,給人們嚼舌增了調料,流言只怕會越發的猖狂了。
那樣的話,還不如默默的別鬧那麼大的好。
武梁笑,“沒關係,若文的還不行,咱還可以再動武。不是有句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嘛,咱們有兵,怕什麼。”
“兵?姑姑要請軍爺們出面嗎?”程侯爺手下有許多兵,姜十一不太清楚自家姑姑能不能動用得了。動兵這種事兒,貌似是件很大很了不得的事情呀。
“不是的,咱們動兵,不是找那種五大三粗的,得找會胡攪蠻纏的,好應對那些引經據典。咱燕家村不就很多這種人嘛。”
當初成兮開業,動用很多燕家村的人。如今留在京城的有大半,在她名下各店幫忙或各行小生意做著,還有包打聽什麼的行當,小人物耍賴撒潑什麼的,他們最會了。
所以武梁看著緊張的十一直笑,“放心,到時候,會有很多兵幫你的。”
十一還不太明白那些所謂的兵要如何個用法,但他仍鄭重點頭,“姑姑放心,不管輸贏,我都會拼力一試。”
臭小子,根本還是沒信心嘛。
不過武梁相信,跟他說過的,他肯定會認真做好的。
···
送姜十一回了書院,這邊武梁又捎信兒給程向騰,說姜十一受傷了,想請他幫著尋個大夫去瞧瞧。
她被程向騰要求住在寺裡不能回城,說等京城裡不再那麼沸沸揚揚了再回去。
那她有事兒,當然只好麻煩他了。
武梁其實是想請程向騰出個面,給十一壯壯膽。那些同窗下手夠狠的,需得藉藉程侯爺的威風來抖那麼一下。
當然程侯爺出馬,怎麼會只是請個大夫去呢。
程向騰聽說小姜同學為了替武梁出頭捱了揍,便親自請了大夫送了傷藥過去,順便把書院兩個助教夫子罵得狗血淋頭。
那兩個助教夫子,大體相當於現在的生活老師,課堂之外的工作歸他們管。如今學生課下不但以傳閒話為樂,還打架鬥毆聚眾行兇,簡直不成體統。
程向騰斥問他們教帶出一幫什麼東西,弟子們當眾說人長短,作夫子的不知約束還是無能約束?這樣的道德和能力,又怎麼配當夫子。
罵得人家兩個助教夫子無顏再在書院這種高雅地方誤人子弟,當場蓋起鋪蓋揹著包裹走人了。
程向騰又斥問說閒話的小子們可有實證,若無,請他們家長來說話。
請家長這種東西,不論在什麼時代都比較坑爹。但侯爺發了話,這事兒確實是自家小子理虧,那些當爹的不出頭也得出頭了。賠禮,道歉,一個個作盡俯首姿態,程向騰才算罷休。
然後書院裡被自家老爹揍一頓,被勒令領回家好生教養的有那麼好幾個。
有程向騰這態度作後盾,那些在十一面前趾高氣昂無所顧忌的高貴頭顱們,也不敢有事無事瞎仰那麼高了。
流言於是從明面轉到了地下。
而姜十一也按武梁囑咐改走文路,並且大張旗鼓放話出來,說有事兒大家明著說啊,背後唧歪的那是小人行徑惡賤嘴臉,與反方約戰溢水河,擇日辯論。
他搞得動靜挺大,在南山書院放話,在成兮酒樓放話……高調得整個京城都沒有不知道的。
···
溢水河上溢水橋。
對辯日子說到就到。
參加辯論的分左右站橋上,湊趣瞧熱鬧的沿河列兩旁,人烏渙烏渙的,這陣勢,出人意料的大。